可是转念想了想,若是他先走了,慕容靖言定会叫前朝的那些老东西给欺负的抱着他的皇陵哭,萧澈心中可是舍不得。“陛下想什么呢?”慕容靖言出言打断了萧澈的思绪。“不曾想什么。”萧澈在慕容靖言的发丝间吻了一下。慕容靖言又问:“见陛下走进重华殿的时候便是拧着眉头,可是前朝又有什么让陛下烦心的事情了?”这事是北朔的事,在萧澈这倒是说不上烦心,他只是无法分辨北朔王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确。同慕容靖言说了,慕容靖言却是拉着萧澈的手道:“无差别屠戮固然残忍,可斩草除根却是必须,陛下无须衡量北朔王的命令正确与否,明君的标准并不在对于反叛军的处置。”萧澈看着慕容靖言,慕容靖言抬手指在萧澈的心间又道:“众人之于明君的标准实在有些不同,陛下但求无愧于此,那便是明君。”作者有话说:快要完结啦~生辰快乐恍然至正月十八,这才过年关,前朝已经复了朝,这宫中却还有些残存的年味。虽然后宫还是一片空虚清冷,萧澈那一日在早朝已经说了,莫要再提选秀扩充后宫的事,可前朝这些哪能是闲的住的,时不时就要飞两本奏折到御书房去。萧澈也已经找到了应付这群老家伙的办法,只在奏折上批一个阅字就算完了,来几本批几本,这两日倒是消停不少,原因不过是北边闹了雪灾,朝廷忙着赈灾自然很少有人将眼睛放在萧澈的后宫上了。慕容靖言已经在重华殿躺了月余,岚霜公主倒是偶尔会来重华殿,这一日来的格外早些。“世子,岚霜公主驾到,世子可要饮了药再见?”慕容靖言垂眸看了一眼那碗中棕色的药汤,还未来的及咽进喉咙里就感觉已经尝到那股苦味了,这些日子这汤药是真真的把人给喝伤了。“这会儿估计还烫着,你且放在那,先去请了岚霜公主来吧,等公主走了我再饮就是。”慕容靖言巴不得能晚些喝药。岚霜进殿便是先给慕容靖言搭了脉。“这样冷的天倒是难为公主还要来瞧我。”慕容靖言客气了一句。岚霜公主确实不太客气的瞪了慕容靖言一眼,她收了手道:“我方才瞧着世子的手腕上可是又添了新伤,难不成这些日子过个年竟叫世子过的更按不住自己的手了?”慕容靖言垂眸笑的有些愧疚。也非是他忍不住,只是现在身上的痛痒感比起前些日子好了不少,夜里痒起来的时候却也还是有些忍不住,睡得迷迷糊糊,手上又没个轻重,故而不止手腕上,就连胳膊上都藏了好些个新新旧旧的伤疤。“世子你也莫笑,你这副身子如今也不只是你自己的,世子也该好好想想,若是你再不娇贵着自己的身子些,可要陛下怎么办。”慕容靖言笑的好不无奈,这岚霜公主实在是有办法,见干劝慕容靖言他也不听,只能搬出来了救兵。“是是是,公主说的是,往后必不会再抓自己了。”慕容靖言朝岚霜笑了笑,他又问道:“听陛下说公主近来总是要往上书房去,不知公主是去瞧谁的啊?”岚霜红了脸,她低了头道:“陛下胡言乱语,我几时总是往尚书房去了?这可是陛下冤枉我了。”“好好好,罢了罢了,那就是陛下冤枉了公主,公主才不是去瞧十殿下的对么?”慕容靖言笑了笑,整日里在这躺着到底是没意思,只能打趣打趣岚霜了。这在上书房的十殿下原是一众皇子中比从前的萧澈还不如的存在,十殿下的生母原是宫中一宫女,熙宁帝当初醉酒才有了十殿下,这么多年也不曾将十殿下接进宫里来,只是放在外头行宫里养着,虽然皇子的身份还不如萧澈的正当,可好歹那行宫中不似这宫中有许多的勾心斗角,十殿下倒也好好的长大了。前些日子萧澈打发楚王去南边行宫的时候,众臣以恐天下人议论萧澈不念手足之情为由请旨想要将楚王给接回来,这反倒让萧澈想起来养在行宫中的十殿下。接进宫来,他也去见了萧澈两面,萧澈没想到自己这几乎没见过两面的弟弟已经长得快同他一般高了,虽是养在行宫耳朵,可好在没有荒废了学业,只是这功夫还是差了些,萧澈为其寻了太傅,他倒是也用功。岚霜红着一张脸,她拧着自己的袖子,那张脸像是要滴下血来一样。想到十殿下的身份,慕容靖言难免多嘴问了一句:“公主可知道十殿下的身份?”岚霜摇了摇头,却又梗直脖子说道:“本公主喜欢的就算他是宫中马厩中养马的又有何妨,本公主不喜欢的凭他是什么真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