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宰微微颔首,觉得她好像是比明意有用一些,至少看过很多次迎客宴,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于是他抬筷给她夹了一块肉。
徐天玑受宠若惊,为难地看了一眼这肉,还是立马吃下了,一边吃还一边瞥向远处的明意。
她就坐在水池后正对这边的席位上,能将席上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看见了纪伯宰这举动。
但她还是没什么反应,甚至撑着下巴开始打盹儿。
徐天玑眯眼,侧头朝旁边站着伺候的羞云使了个眼色。
羞云会意,接着上菜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走去了下席。
先前还风光无限的小舞姬,眼下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偏僻的角落里打瞌睡,看着都觉得可怜。
羞云蹲身下来,故意挤兑她:“天玑说方才纪大人夹的那肉很好吃,是上席才有的,你想不想尝尝?”
明意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一张带着些恶意的小脸。
只是,这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杏眼琼鼻,鼻尖上还有一颗浅淡的痣,哪怕是不怀好意都有些可爱。
迎上她的目光,她居然就心虚了,移开视线不与她对望,嘴里却还硬声硬气:“那位置天玑坐着比你合适多了,你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这话说得,还怪让人高兴的。
明意凑近她一些,眨巴了一下眼:“我哪里好看?”
羞云是特意来气她的,没想到这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笑盈盈地靠过来。她睁大了眼,刚想继续斥她,结果就瞧见她脸上的肌肤,当真是又白又细,凑近了也看不见什么瑕疵。
她不由地“咦”了一声:“你用的谁家的脂粉?”
“长荣街洛记铺子的,买回去混了些细研的珍珠粉。”明意懒洋洋地比划,“得研三个时辰才得一小罐子,一抹脂粉加三耳勺,肌肤便是如玉一般细腻。”
羞云听得咋舌:“这么复杂?”
“不复杂哪能这般好看。”明意换了只手撑下巴,将手递到她面前,“喏,我这手以前干粗活干得多,本是粗糙开裂的,用羊奶泡了一个月呢。”
羞云震惊地拉过她的手摸了摸,虽然确实还有刮掉茧的痕迹,但手背真是光滑如羊脂。
“你真是,哪哪都好看。”一不小心,她说出了心里话,带着十足的羡慕。
明意笑了:“你若想学,我得空可以教你。”
反正她也是跟章台学来的,论养容之术,内院的舞姬们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好!”羞云连忙点头,生怕她后悔。
但是,等点完头她才想起,不对啊,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