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站起来,刚想走就被舒仲林拦腰抱住:“你莫要冲动,今日可是元士院开门的日子,大司待会儿说不定都要过来。”
“那又如何?他分明答应过我,不对天玑动心思的!”梁修远喘着粗气,眼睛都发红。
言笑摇头:“你看清楚,是你的天玑先去跟伯宰说的话。”
“她说话他就要搭理?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元力去护着?”梁修远冷笑,“他什么德性,别人不清楚,你我兄弟还能不清楚?还替他说什么话。”
言笑皱眉摇头,顾忌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明意。
明意依旧在吃她的茶点。
山药芋泥糕,软滑香甜,是别的茶楼吃不到的好东西,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明姑娘你也看得下去?”梁修远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奴有什么好看不下去的。”她头也不抬,“奴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难不成不高兴了还能冲下去质问大人?”
梁修远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也一样么?上次一见倾心,也就只是说了几句话,并未与天玑定下终身,他又有什么资格冲下去质问他们?
颓然坐回位子上,他招来小二,苦笑着问明意:“姑娘喝不喝酒?”
明意摇头:“奴不会喝。”
“酒这东西,就是要不会喝才好喝,一醉解千愁啊!”他扭头对小二道,“拿两大坛子上来。”
明意:“……”既是如此,还问她做什么。
言笑瞧着不对,连忙劝他:“伯宰晚些时候还要出来的,你自己醉了没事,可别拉着旁人一起。”
“话不允我去说,酒也不允我喝不成?”他自嘲地笑。
言笑不敢劝了,又看向明意:“姑娘可以先回去。”
明意耸肩:“大人吩咐过,让奴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他出来。”
荀嬷嬷一直在旁边听着,料姑娘心里也该不好受,便道:“若想吃些酒,老奴就让人换些爽口的小菜来。”
“多谢嬷嬷。”明意笑得甜甜的。
她对纪伯宰一向没什么期待,所以要说多难受那是不可能的,但总归也没那么舒坦,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纪伯宰拿元力护人,将人护得严严实实的,就是在打她的脸。
先前刻意去长荣街装的恩爱都付了东流水了,早知道拿那功夫去数金子多好玩呢。
“来明姑娘,我遥敬你一杯。”酒上来了,梁修远端起碗就道,“你是个好姑娘,希望伯宰有朝一日能浪子回头。”
明意看了看他的碗,体贴地提醒:“这么喝会醉得很厉害。”
“姑娘放心,在下从不逼人喝酒。”他大笑,“我干了,姑娘喝一半就成。”
言笑连连摇头:“使不得,明姑娘酒量差,这一半下去就该醉了。”
“无妨。”明意摆手端酒,“大人喝尽兴就好。”
梁修远仰头将碗里酒一饮而尽,被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低头看那边,明意竟也将碗喝了个底朝天。
许是没给她倒满吧,毕竟是姑娘家。
这么想着,他也没多问,一碗接一碗地喝,没喝五六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