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讲,我找人去帮你揍他!”
喻即安却拉下她的手,将她转了个身,从背后抱住她。
然后才说:“师兄确诊了鼻咽癌。”
梁满脑子嗡地一下,知道他为什么会问今年是不是不好了。
先是老师确诊肺癌,接着又是师兄得了鼻咽癌,换了谁,都要怀疑是不是今年太倒霉。
真是祸不单行啊,她想。
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上周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师兄吗?”
喻即安嗯了声,声音闷闷的。
上周师兄来容城出差,下飞机后觉得耳朵堵,不舒服,正好要去一附院,就顺便去耳鼻喉科看看,医生正好是同学,给他看了,说是中耳炎。
那就抽积液吧,抽完之后同学开玩笑,说来都来了,附赠你一个看鼻子服务呗。
一看,鼻咽里居然有个东西,同学问要不要钳一点去化验,图个安心也好。
师兄问是什么东西,同学说不确定,问他痛不痛,他说痛,那就做个病理看看吧,一周后的今天,确诊了,鼻咽癌。
师兄给喻即安打电话,说:“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次出差,要不是耳朵不舒服,我不会去看医生,要不是医生正好是同学,也不会顺便给我看鼻子。”
要不是这个“顺便”,他也不会发现自己得了鼻咽癌。
梁满听完喻即安的解释,沉默了一下,说:“听起来你师兄还是比较乐观。”
喻即安嗯了声,“他还说他跟老师是有难同当。”
顿了顿,又说:“师兄的妈妈和外公,都是鼻咽癌患者。”
这里面还涉及到家族史,喻即安说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师兄接受得比较快。
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友得了癌,喻即安的心里还是很难受,他甚至觉得有些害怕。
他的胸膛贴着梁满的背脊,梁满可以感受到他加快的心跳频率。
梁满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好,难过和恐惧从他身上传过来,轻易就扼住她的情绪。
他的手掌从腰侧绕到前面来,最终横在她的小腹上,手臂用力,把她使劲往怀里带,就这样紧紧地抱住她。
然后低下头来,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用额头轻轻地蹭着,像是十分依恋。
梁满什么话也没说,只静静地待在他怀里,因为这个时候是什么话也不用说的。
或者说,只要她待在他身边,哪怕只是静静地靠在一起,互相支撑着,就已经足够了。
过了许久,梁满觉得脚底都已经有点麻了,才抬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低声道:“喻即安,你别怕。”
他点点头,半晌才说:“阿满,你要好好的,别离开我。”
梁满二话不说,直接应好。应完伸手又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他的发丝柔软,就像他的心,也是软的。
梁满哄他道:“不要太难过,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癌症说是慢性病,但有很多还是不治之症,阿满,我才是专业的。”他反驳道,似乎是不满她对自己的哄骗。
梁满失笑,知道他情绪不好,也不跟他抬杠。
“好好好,我错了,是我班门弄斧,喻医生别怪我。”
说完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