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道:“哪有忙完的时候?端看自己把事情安排在什么时候做而已。”
江从鱼赞同地点头:“我读书也是这个感觉,总是有读不完的新书,这本读完了,又觉得那本也该读读。”
楼远钧笑道:“你回头读到觉得好的可以讲给我听,到时候我也去读一读。”
江从鱼看着楼远钧身姿笔挺地坐在那儿,有点想挨近一些,忽又想起自己那点不太对劲的心思,赶忙忍住了。
他面上难免有些郁闷。
楼远钧把江从鱼闷闷不乐的神色尽收眼底,深知江从鱼是少年心性,冲动又不成熟,很容易就会被皮相吸引。
他既是帝王又是师兄,本当克己守礼,不轻易越界半分。可他难得有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可以遂了自己心意哄到手?
至于能不能长久……
世间又有多少东西可以长久?他本就不信世上有多少真情真义,古来多少亲朋反目成仇,多少爱侣劳燕分飞,多少信誓旦旦许下的誓言转眼便风流云雨散?
想来只有那天下第一等的蠢人,才会强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楼远钧笑了笑,招呼江从鱼坐近一些。
江从鱼意志本来就不太坚定,楼远钧朝他一招手,他马上就挨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就和平时一样近。
江从鱼整个人都舒服了,眉眼不自觉地舒展开,脸颊上也露出了两个笑窝。
很显然,他高兴起来根本藏不住。
只是坐得近一些而已,有这么开心吗?楼远钧捏了捏江从鱼的耳朵,说道:“你这性情,小心哪天被人骗了去。”
江从鱼道:“才不会,我聪明着呢,从小到大我就没吃过亏。”他也好奇地伸出手往楼远钧耳朵捏了过去,嘴里追问,“你为什么总爱捏我耳朵,捏起来很有意思吗?”
楼远钧微顿,眸光变得有些幽邃。他噙着笑让江从鱼把自己两边耳朵都捏了一遍,才说道:“你耳朵很容易红。”
江从鱼道:“不止是耳朵,我身上哪都容易红。”
他和楼远钧说起自己小时候有次跑去大太阳底下钓鱼,差点把自己晒脱了一层皮,还热得病了好几天,还是当时有个老神医给他泡了半个月药澡才好起来。
说来也稀奇,自那以后他就怎么晒也晒不黑了。
唯一的毛病是它瞧着似乎变娇贵了,动不动就青青紫紫的,轻轻一掐就变红。好在这些痕迹来得快散得也快,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铜墙铁壁了!
这一点楼远钧上回就知道了,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他笑道:“世上哪有这样的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