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和他在一起……
君玟说得不对,三月暮想,谁说一定要找仙侣共度一生?若是能一辈子和池上暝待在一起,于他而言,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伸出手,向池上暝道:“手给我。”
池上暝就把手放到他手中。
三月暮缓缓收拢手指,拇指搭在池上暝手背上,握紧了他的手。
能握紧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池上暝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看到了一些他从未在三月暮眼中见过的东西,但他在君玟眼中看见过。
是什么?
他努力回想着那天所见,君玟和墨凡是在……
可三月暮似乎也没说要?
池上暝看着交叠的双手歪歪头,师尊的心思好难懂。
“我不会再松手了。”三月暮在心底说,“不会再有第三次。”
池上暝读懂了他心中所想,半晌,他说:“师尊,你握得太紧了。”
三月暮放开手,“吃完饭,和我去一趟巽寅派。”
那只黑狗应该不会骗他们,六阴观的密道已经毁了,药也给应淮拿去检查了,还未有结果,眼下只有“巽寅派,叶承宇”还未查清。
两人带着生无可恋的程鸢一路西下,以往在有三月暮出行的时候,都是坐马车的,现在池上暝回来了,自然也就不再有这个必要,高处的风景三月暮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了,若山和拂云观那两次,他心中有事,被思虑所困,大好风光也尽数忽略了。
如今他牵挂的事情依旧存在,却不会再将他困扰了。
人若是终日惶恐,立在云端时,看见的便是风急天高,人有心安处,看见的才是万顷河山。
此刻他站在剑上,看见林中有鸟雀,湖中有游鱼,山有山巅,水有源头。
人间,万顷太平。
巽寅派位处正西,水多山少,人们大多伴水而居,极通水性。
巽寅派内不宜御剑,太过乍眼,所以他们只御剑到了边境一个没有名字的水乡。
已是日薄西山,水乡人来人往,他们在黄昏的光影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弯曲的河道和水中映着的白墙黛瓦、绿树房屋。
池上暝没来过这里,但他走在这里,踩着湿润的石板路,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没来过这里,可能不知道,”程鸢为池上暝讲着,“这水乡虽在巽寅派边境,却是巽寅派最看重的地方之一。”
池上暝道:“怎么说?”
“你也知道,巽寅派地界多水,而水总会有一个最终汇入的地方,巽寅派的水绝大多数都经由这个水乡,最后百川归海,流进天虞。”
“天虞。”池上暝念着这两个字,觉得没来由地熟悉。
“你后来去过天虞吗?”池上暝问三月暮道,“在我碎之后。”
三月暮:“去过一次,那里有过一场小水患,不过也只是普通的水患,很快就平息了,而且那场水患距现在也快一年了,应当是与此事无关的。”
池上暝:“嗯。”
他想问的不是水患,也不是与此事有无关系,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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