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开车的司机人很好,阿蒲和他打过几次招呼。想到这,阿蒲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朝骆野道谢。黑色车身被雨水冲洗的发亮,阿蒲觉得奇怪,这好像并不是司机经常开的那辆车,反而像是骆商的。但骆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这,她心安了不少。骆野回头,“雨有点大,你快点。”阿蒲加快步伐跟上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愣住。坐在驾驶座的人正是骆商,穿着整齐熨帖的白色衬衫,眼皮冷淡地垂着。看见是她,也只是冷漠地看一眼,又克制收回。骆野问,“怎么了?”“没什么。”阿蒲摇头,收好伞上车。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后,阿蒲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骆商。她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知识和试卷所填充着,几乎没有时间用来想起他。想到骆商方才的目光,他应该也是这样,有很多合适他、喜欢他的人,从来不会觉得少了一个阿蒲。骆商像是不急着走,他靠在车背上忽然回头。盯了许久,将放在前面的纸巾递了过来,“擦擦。”雨水顺着伞面滴落,在车地垫上慢慢汇成一块。阿蒲脸忽然像充血般红了起来,以为他是指自己弄脏了他的车,让自己把水擦干净。接过纸巾盒,阿蒲扯出几张打算将车垫上水吸干。动作还没落下就被骆商声音打断,他语气克制,但隐隐约约还是藏着丝不悦,“我说擦你自己。”阿蒲这才注意到,雨伞因为贴着自己裤腿的原因,她校服裤湿了一大块。与此同时,她也看见自己脚踝上的链子露了出来,慌张地将挽起来的裤脚松下。骆商回头,抬手将车内温度调高一点。正准备走时,车窗突然被叩响。外面露出席桥的脸,撑着把透明雨伞,满脸无辜样子。他眼神在车内几人流转后,看向骆野,“方便也载我一趟吗?”在骆野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时,席桥又道,“不会很麻烦,你知道的,我家就在阿蒲家隔壁。”他顿了顿,“还是你因为我之前不小心弄坏了你有签名的篮球,打算让我淋雨回去?”骆野脸顿时一黑,那叫不小心吗?连篮球皮都给掀开了,说是想看看签名会不会漏墨,真是个疯子。骆商轻笑了声,深深看了他眼,“上来吧。”刚才的气氛太紧张,阿蒲顿时松了口气,往旁边坐了坐,给席桥让出位置来。在今天之前,她也习惯了和席桥坐同一辆车回家。车驶出街道,往另一个方向开去。席桥提醒道,“好像不是这个方向。”“是吗?”骆商语气淡淡,眼皮都没有抬,“那边太堵了。”学习时间紧,阿蒲总是抓紧各种琐碎时间用来学习。车上的一会儿时间,她又重新带上耳机听英语听力席桥看见,侧头问,“分我一半听听可以吗?”阿蒲没什么意见,只是小声道,“我听的是英语听力,不是音乐,可能你不会喜欢。”俩人悉悉索索在后面交谈,像是说着小秘密。骆商从后视镜看过去,总能看见俩人凑在一块的脑袋,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还是格外碍眼。“哥,绿灯了。”骆野在旁边道。骆商回过神来,捏紧方向盘,冷静道,“不好意思,没注意。”骆野总觉得这气氛很奇怪,但却说不出来哪儿奇怪。就像他不明白席桥为什么要突然来蹭车,俩人关系没有好到这种地步;也没见过他哥会有在开车时心不在焉。车载骆家门口停下,骆商道,“你先回去。”明明可以先送阿蒲回家,但他哥却先绕了远路送他回来。骆野没有多说,只是打开车门离开。车内顿时只剩下三人。骆商第一次放纵自己的欲望,不再克制,他声音低沉,语气里带着不容反对的肯定,“阿蒲,坐前面来。”阿蒲不解抬头。“我有东西给你。”彷佛刚才的压迫都是错觉,他又恢复到以往的平淡。席桥扯下耳朵里的耳机,放在手心拨弄,语气里带着点刺,“坐在后面就不能给吗?”骆商松开方向盘上的手,整了整衣领,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我不是你们的司机。”这样看起来的话,确实有点不太礼貌。骆商在前面开车,他俩都坐在后面。阿蒲取下耳机放在手心,递给席桥,“耳机先借你用。”她拎着包,换到前面坐着,老老实实扣上安全带,将书包放在膝盖上。骆商闻见一股淡淡的柑橘奶糖的味道,被热气一烘,味道甜丝丝的。他心里莫名烦躁,瞥她一眼,打着方向盘离开。到地方后,席桥先下车,撑着伞在外面等阿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