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司炎彬和我推荐的,说这里樱花一绝。”弗兰抬头望了一圈樱花树,淡淡地表达了赞同:“是啊,这里的樱花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司炎彬读书时候每年都在对面校门里蹭樱花看。”“兰姨怎么有时间来看樱花?”连樱每次见弗兰,她也是匆匆忙忙,不比蒋其岸好到哪里。弗兰啧啧了两声,“我给蒋其岸卖命也有时限,这几天休假。”她又问:“蒋其岸说什么时候回了吗?”连樱说晚上九点,“还以为你是总助会知道的。”弗兰强调:“休假休假,休假万事不管。”一副打工人也有尊严的腔调。连樱哈哈大笑,弗兰有个有趣的灵魂。她拍了几张照,又给弗兰也拍了几张,顺便加了弗兰微信,把照片都发给她。弗兰的微信头像是一张海报,连樱认得这张海报,是司炎彬从戏剧学院毕业时大火的那部《原野》。周正央导演的,海报是以工笔淡描的司炎彬的眉眼,寥寥几笔把他的特点突出放大。弗兰解释:“我管合岸传媒一部以后黑暗里还有火连樱看着他的赞出现又消失,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弗兰安慰她:“别不高兴,他以前从没点过。”甚至有些感慨:“你和他处得好,我就放心了。”连樱垂头在笑,蕴藏着爱恋的甜蜜,“他挺好相处的。”伴随一声冷笑,弗兰把奶茶递给她,“大约只有你觉得。他那个黑狗的外号,是实打实铁腕无情杀出来的。”连樱知道弗兰所言不假,“能感觉得到,他是个黑心老板。”她说起那段卖骨灰盒的话来,弗兰一副波澜不惊见怪不怪的样子,“这算什么,他真发作起人来,骨灰盒都是小事。”“真的吗?”连樱不太相信,她见到的蒋其岸总是淡淡的、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平时对什么都淡,我都怀疑他不会笑。”“他是不会笑,但人有没有脾气,生气时有没有人在意,和表情的关系不大。”弗兰揉着眉骨,一副头疼欲裂的表情,“蒋其岸这个人,一身脾气和逆鳞都是藏在心里的。”连樱好奇,“兰姨是和他共事很多年了吗?”“算是吧,合岸成立以前,我就给他打工了。”弗兰甩甩肩膀感叹,“一条老命快被他折腾没了。”她们站在樱花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大约八点的时候,一齐往校门口走。还没到门口,连樱的眼睛就被点亮。在最尽头的樱花树下,蒋其岸靠着树干独立,仰头欣赏吹雪的樱花。他穿着白衬衫,配上之前剪的短发,有股干净清爽的少年气。连樱大声喊:“蒋其岸!”他闻声回头,连樱扑了过去。蒋其岸长臂张开,接住了扑来的连樱。弗兰停在他们五步开外,朝蒋其岸点点头。“好点了吗?”蒋其岸撇撇嘴,他眼下有乌青,声音里都是疲惫,“处理了。”弗兰皱眉,“其实你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蒋其岸抬手阻止他说下去,搂着连樱的肩膀往校门外走。连樱听到弗兰叹了口气,在他们身后喊:“你好好休息两天,后面的我来处理。”蒋其岸这才回头,“假不休了?”“休假又不新鲜,我够了。”弗兰挂着好笑的神情打量蒋其岸搂着连樱的手,“倒是你,点了赞又取消,还要凑着时间休两天假,难得见你那么有情趣。”“我为什么取消赞,你没数?”蒋其岸凉飕飕地回答,嘲讽之态浮现无疑。弗兰的尴尬和气愤同时涌现。连樱好奇,想要插话,却被蒋其岸搂紧了往外带。最后是弗兰追到了校门口,在他们要上车前指着蒋其岸骂:“你还有脸骂那个跳楼的不省心,自己讨嫌的时候,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你两有样学样,没一个好东西!”连樱确信,别人是不敢这么骂蒋其岸的。但弗兰开口,连冯助在一边都见怪不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