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渐渐逼近的火光邀出一丝璃光的眼睛,如今映著赤发火红的身影,以及开始焦躁的表情。
这回,终於多了一句。
"你也不能走。"
近在咫尺的厮杀声让他有些听不真切对方说了什麽,当他正想开口问个明白,颈项突然被牢牢钳住,他依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从他开合的口型,以及一如往日在云霄战场上击杀天兵时的冷酷无情,辨认出他的咒决
天魔锁。
"喝!!"
他从梦中惊醒,不由得伸手去摸咽喉处,在那里,仿佛仍残留了被几乎能捏碎喉骨的指力。
明明事隔两千年长,但那日的情景却清晰得连一个细节也无法遗忘。
抬头去看仍旧漆黑一片的夜色,与黑虬的一场恶斗,他也没讨到什麽便宜。胸口被龙爪抓伤的地方辣辣生疼,若非有肋骨隔护,只怕就要被抓破胆囊。
便是真累了,他才会合目睡著。
才会再一次,与两千年来的每一晚一样,梦见那一刻。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低沈渐转疯狂的笑声,却仿佛带著呕心泣血般凄厉。
隐藏在万山之後的帝囷山峭荒无人烟,故无人神能够听到,这样的笑声,由这个骄傲凶厉的男人所发出
然後,也像两千年来的每个到清晨前的夜里,睁著一双眼睛,等待太阳升起。
之後,也像两千年来的每一个早晨,心情非常差,非常想找茬儿。
可惜现在已不在锁妖塔内,不是随便踩到谁的尾巴就能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若是挑那些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小妖出气,便更没意思了。
瞪著旭日光芒落在帝囷山山脊之上,九鸣忽然想起了被他逮到山穴中关起来的黑龙王两叔侄,马上便来了精神。
对了!他怎麽把他们给忘记了?!
一线光芒透入牢中,敖殷感觉到了刺目,半眯眼睛挣扎起身。
便见依旧是赤发张扬的男人走了进来。
阳光照亮了石牢,原来此地不过是一个封闭的石穴,一直无法找到出路,必定是因为这只妖怪在外面施了法术。
九鸣没有将门关上的打算,看来完全不怕他们企图逃走。只见他走过来,弯了腰凑近仍紧闭双目不见转醒的黑龙王,皱眉道:"不会吧?黑虬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弱了?不过是扎了你几箭,至於惨成这样吗?!"
敖殷闻言打了个突,昨夜在黑暗之中无法看到黑龙王的状况,正要扶起他察看,只觉手背被压了压,黑龙王不知何时已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