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个时候,乌麟轩才会觉得他得到了片刻的休息。在暗潮汹涌的权力中心,只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能让他得到休息。
他像一个摸着黑走了半辈子的人,一头栽进了一片柔软明亮之中。能够彻底暴露本性,暴露欲望,不用伪装也不用害怕。
叫他再怎么样从这片柔软当中挣脱呢?
他怎么允许这片柔软的栖息地从他掌中逃脱。
“茵茵……”乌麟轩贴着陆孟的耳边叫她:“茵茵……”
“茵个屁的茵,你比我阴多了。”
陆孟缓过了一些力气,抽了抽鼻子,觉得刚才自己哭得莫名其妙,还有点丢人。
但打是打爽了。
她就说乌大狗现在还是一只小狗呢,腿都没长齐,还真能跟封北意他们对上吗?
陆孟把心放肚子里,说道:“松开我,滚吧!”
乌麟轩不放手,陆孟狠狠掐住了他的侧腰,把他腰上的肉都拧了半圈。
乌麟轩闷哼一声稍微松了一些手臂,陆孟直接一巴掌把他推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他的腿只是能站起来但还不能走呢,乌麟轩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跌坐回了轮椅里面。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陆孟本来眼神很凶狠。
可是看到乌麟轩现在狼狈的像一个花脸猫,头顶上被茶杯砸的地方还在潺潺的往下流血呢。
陆孟到底不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给忘了。
她确实也没见过乌麟轩这样。
“我把那天晚上王爷跟我说的话,还给王爷。”
“滚。”
陆孟指着门口说:“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不管你娶不娶永乐郡主,知不知道是谁救的你。”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求的就只是安逸到老。你的感情我要不起,也根本就不想要。”
“你要是觉得丢面子受不了,那就把我休了。”
“你就别跟我这折腾了,你随便娶一个其他的女人,她们都会很爱你。”
乌麟轩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又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仿佛听不到陆孟说话一样。
好歹把自己整理出个人样了,这才看向陆孟。
模样长得好就是占便宜,脸上染着血受着伤呢,脖子上也都是血痕,不光无损美貌,甚至让人看了艳的触目惊心。
这世上有一种审美叫战损。
乌麟轩靠坐在轮椅上,他的腿还没好,刚才站起来纯粹是他必须那个时候去抱人。
这会儿笑盈盈地说:“你如果想要安逸到老,就更应该跟我回去。你想要的,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给你。”
乌麟轩不光擅长激怒人,擅长拿捏人心,更善于引诱。
“茵茵,你应该明白,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又喜欢你,我不会放你走。”
“我敢打赌,这世上如今除了我父皇之外,没有人能够让你在离开我身边之后过得安稳。因为我不会让你安稳。”
“你要么名正言顺做我的女人,要么就要跟我偷情。你不喜欢折腾,应该也不喜欢偷情吧?”
陆孟又想打人。
乌麟轩连忙抬手说:“茵茵息怒,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你不会为了躲我就嫁给我父皇吧?嫁给他不仅要伺候人,晨昏定省肯定免不了。一日可不是三跪,是后宫那些女人见了谁你都得跪。”
“就算你想嫁,我父皇阅女无数,你并非极品,他未必喜欢你。那老东西腐朽得很,女人在他的眼中连玩意儿都不算,绝不肯为了你罔顾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