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啊”了声,被他咬得有些疼,下意识想挣扎,察觉到他的动作,身上的人的桎梏着他的力道愈发的重,手腕被死死按到地上。
微凉的呼吸喷洒在喉间,不是熟悉的力度,而是像只初次捕猎,不知轻重的野兽,顺着那条优美紧绷的脖颈线条用力舔咬,疼意伴随着让人浑身发颤的酥软感传来,隐秘的水声钻入耳中。
钟宴笙眼眶湿红,力道微弱地推拒了一下,声音里带了哭意:“萧衔危……你咬疼我了。”
身上的人顿了顿。
随即冰冷沙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萧衔危是谁?”
钟宴笙愣了愣,那点气性顿消,转为了茫然和担忧。
萧弄疼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
他得立刻让人去找楼清棠,或者请姑母秘密前来京中了……
正想着,埋在他颈间的人倏地抬起头,发红的眸子瞪着他:“你也让他这样咬你?”
借着幽微的烛光,钟宴笙这会儿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眼睛一下睁圆了。
是萧弄的脸,可是不是他朝夕相处的那个萧弄。
那双幽蓝的眸子依旧比蓝宝石还要幽深美丽,也是带着三分异族气息的俊美眉眼,可是却要年轻许多,没有往日里那股气定神闲,显得青涩而莽撞。
像是……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钟宴笙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咽了咽唾沫:“你是……萧弄吗?”
压着他的少年眉目顿时愈发冷沉:“怎么,找错人了?我不是你嘴里的萧衔危。”
钟宴笙傻兮兮地望着这个青葱脆嫩、一点也没有往后大流氓风范的萧弄,情不自禁地伸出
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
少年的脸色瞬间更差了,眸中带火,作势要掐他脖子。
钟宴笙稀里糊涂的,弄不清萧弄怎么突然就变小了,可是又感觉这样的萧弄好可爱,蹭了两下半坐起来,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下。
花瓣般柔软的唇瓣刚凑上去,少年萧弄似是被他大胆的行为吓到,动作幅度极大,猛退往后退去,靠在书桌下,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色泛起一阵红,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你、你做什么!”
钟宴笙感觉他更可爱了,慢慢往他身边挪。
他挪一下,少年萧弄的脸色就僵一分,死死地盯着向自己靠近的美丽少年,浑身都紧绷起来了,瞧上去反倒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钟宴笙感觉奇异极了,眨巴眨巴眼睛,在距离少年萧弄几步之遥外停下,歪歪脑袋:“你很怕我吗?”
不怕。
少年萧弄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方才溢在掌中细腻如丝绸的肌肤触感,还有理智在一瞬间突然崩塌,不管不顾咬下去那一刻,在血脉里喷薄、让头皮都发麻的愉悦感,像是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吐不出这简单的两个字。
钟宴笙见他紧抿着唇不说话,故意又往他身边凑了凑,他细弱雪白的颈子上还带着方才被萧弄粗暴的动作留下来的痕迹,轻微的掐痕,凌乱的咬痕吻痕,印在那样修长漂亮的一段脖颈上,透出股难以言述的隐靡。
少年萧弄难得慌张,几乎都快缩到桌子底下了,顺手抓起方才哐当掉到地上的剑,猛地指向钟宴笙:“你不要过来!”
钟宴笙望了望递到眼前的剑锋。
他很熟悉这把剑,和萧弄初见的时候,萧弄就是用这把剑吓他的。
这是老定王留给萧弄的唯一一件物品,是老定王的随身佩剑。
后来萧弄就是带着这把剑,平定了边关。
这个年纪的萧弄……还没有上战场。
钟宴笙不是很害怕,他避开剑锋,慢慢靠近少年萧弄,少年萧弄有好几次似乎都想对他动手,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遏制住。
他终于挪到了少年萧弄身边,努力伸手抱住他,轻轻抚过他的头发,毫不在意地将浑身致命的柔软地方都暴露出来,眸子清亮而柔和:“你是不是还很疼呀?待在我身边能舒服很多。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似一片轻云,柔软地覆了过来。
那把剑颤抖着,片晌之后,咣当掉地。
少年萧弄的声线没有往后的低沉华丽,是偏少年气的声线:“你到底是谁?”
钟宴笙其实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情况,可是他一时又很难解释清楚,烦恼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我们去岁刚成亲,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