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男人开口,“我爸有时在外应酬到半夜,但不管多晚,我妈都会在家等他回来。我妈每年过生日,我爸都会推掉工作,陪着她去世界各地玩。”
她问:“他们吵过架吗?有闹过离婚吗?”
他摇头,“架会吵,但从来没有闹过离婚。”
“既然是这样,我觉得宋阿姨不是会做出出轨这种事的人。”
傅臣渊他倏地看她,“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是不信母亲会背叛父亲,可鉴定结果不会骗人。
“直觉。”她答。
翡玉见过宋绣琴三回,那位妇人每回都挺直着背,端庄优雅,对她有什么意见都毫不掩饰地直接说了出来,即使不喜欢她这个情人待在傅臣渊身边也没对她做什么。
宋家有权,也不缺钱。若她真喜欢上了别人,必然不会隐忍这么些年。
直觉算什么理由,傅臣渊皱眉,“可那份毫无血缘关系的报告怎么解释?”
他确定检测样本没有调换造假过。
翡玉沉吟了两秒,想到在宿南城一瞥而过的男人,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你二叔一家的确不是亲人。”她对上他的眼睛,“和你父亲没血缘关系的不是你,是他们。”
话一出,傅臣渊下意识否决,“不可能。”
可下一秒就感觉有什么撕开了一道口子,让近三天都死气沉沉的思绪得以呼吸。
他一直没想过这个可能。
翡玉问:“为什么不可能?是你爷爷曾经和他做过亲子鉴定?”
没有。可从他出生,傅兴就是他的叔叔,家里也从没有说二叔是别人的孩子这样的话。
他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只是觉得这些日子一连续发生的事不对劲,像是有意的。”她说:“先是你爸妈和你爷爷遇难,能和你做鉴定的人就只有你二叔一家,接着又有人给严放送不知身份的毛发和牙刷,让他开始怀疑你的身世,顺理成章的,你要和他做鉴定,可如果一开始你叔叔这个‘参考答案’就是错误的呢?”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最大的获利者是他。”
一瞬间,傅家所有的资产全到了他手里,就连傅老爷子的遗嘱都没了遵守的必要。
傅臣渊紧皱着眉,攥紧了手。
他是觉得一切都很刻意,也让人调查过是谁寄东西给严放,可那人警觉性很高,与严放相遇的监控全都抹除了,根据目击者的描述也不是他二叔。
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男人沉声道:“你是怀疑,我二叔杀死了我爸妈,我爷爷,同时也是他的家人,只是为了独享傅家的一切?”
翡玉没回答,她知道这个假设太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