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叶长安幽幽道,“我就是夸了他一句,他挺乖的。然后他就跑了。”渊止忍不住笑:“你的想法变得有点多啊。”“不是你当时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这么几天下来,我觉得怀瑜还挺、就很乖不调皮啊。”叶长安想着这几天当怀瑜跟屁虫的日子,是真的这么觉得,和渊止在那里解释道。渊止若有所思:“其实这几天,怀瑜好像太闷了些,是不是因为他还没习惯啊?”“肯定会不习惯吧,”叶长安撇撇嘴,“他又和我不一样。”他们二人不禁想到那日怀瑜父母对他依依惜别的模样,对视一眼,又情不自禁嗤笑一声。叶长安:“别看我,小爷不稀罕那个爹。”渊止:“你比我好,我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只不过管他呢,他不要我我也不想要他。”二人一齐表示了一下对自己爹爹的鄙视,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他们两个在白遂面前都是个大孩子了,平时话自然就会更多一些,而且叶长安大大咧咧,渊止心思细腻,二人性格刚好互补,关系很是不错。叶长安又被渊止当时的话点醒,跟在怀瑜身边才渐渐发现其实他并不太像传闻里说的那样顽皮,越发觉得渊止说的正确。他听着渊止继续说道:“怀瑜是不是新到一个地方不适应啊?”“肯定有吧,我见他都不怎么说话。”叶长安若有所思。青徽听着面前两个孩子的叽叽喳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是心里却是也敲起了鼓。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俯下身摸了摸叶长安的头,又夸赞渊止:“你们做得对,是很棒的哥哥。”“而且,我好像也做错了,和长安一样的错误我也犯了。”青徽是个敢于承认错误的人,这也同时给几个孩子做了表率,因此当时叶长安接受起自己的错误时,也因为想到青徽而并不见得有自尊被摔下去的尴尬与恼火。所以当他听到青徽的道歉时,挺着胸脯拍了拍青徽的腿,道:“老师,没事,你和我一样去和怀瑜道个歉就好了。”“好。”青徽点头应道,又看欲言又止的渊止,“渊止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渊止有些踌躇,在嘴边的字含了半天又咽了回去,摇摇头:“没事。”可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孩子绝对还是有些话没说出来的,可是渊止和叶长安不一样,他更为敏感细腻,有些话也不想说出来,这个时候逼他也没用。青徽最后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让他们出去了。叶长安一出门,就拽着渊止到了旁边的角落里,轻声问:“你刚刚卖什么关子呢?”渊止左右四顾,见没有人影,就拽着叶长安的衣服让他低下头,靠近他的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叶长安的神色随着渊止的话语而变化着,到最后二人相视一笑,眼底都是狡黠。“真有你的。”叶长安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拍了拍渊止的肩膀夸赞道。渊止低头回他:“那我们就先去准备吧,记得保密。”“行。”叶长安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急匆匆跑走了。白遂清楚地感知到两个哥哥在鬼鬼祟祟干着什么大事,他想把这两人抓回来问一问,却发现之前总在他身边咋咋呼呼的两个,现在就和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怎么抓都抓不到。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教室里,和坐在角落里的同样冷着一张脸的怀瑜像是两尊大煞神。青徽走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扑哧一笑。白遂耳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哭哭唧唧着脸跑过来,抱着青徽的腿就要和她告状,说叶长安和渊止现在不理他了。这家伙现在就成了小娇娇了,青徽心里想,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就突然出现了一只毛光顺滑的小白虎炸着毛,耳朵翘起来呲着牙的撒娇模样。就是想笑。她顺了顺这只小娇虎的毛,抱着他哄了几句,才把他撅着挂油瓶的嘴给劝了回去。怀瑜坐在教室的对角处,书本竖起来挡住了他的脸,但是眼神却悄悄飞过书脊,看着离他一个教室距离的二人。他心里好羡慕。他也想有人摸摸他的头,也想自己可以招人撒娇。他的眼神又悄悄收了回来。反正自己就不配有小伙伴有喜欢他的夫子,他早就应该习惯了,还伤心什么呢?只是没想到,轻柔而温暖的手,也会盖在他的头上。他抬起头,便看到青徽的眼睛,像是浸在银河里的星辉,揽着整个星河的璀璨。他呐呐:“老师?”怀瑜在狐族的书院里读书,喊那些严苛冷厉白发白眉蓄着胡子的人夫子,他们总是觉得怀瑜顽劣不成大器,又觉得他仗势欺人道德败坏,看着怀瑜的眼里都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