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仿佛都能溢出来。“要不,我变成原形,你摸我的毛?”叶长安眼红地看着滚成一团的两只白色毛绒绒,又偏过头看着渊止,提议道。渊止嫌弃:“你的毛有什么好摸的?没意思。”他继续眼馋地看着那两只毛色同样雪白的家伙,眼里流露出满满的羡慕。白遂稍微抬头,正好水蒙蒙的大眼睛与渊止对视,他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渊止眼神怪怪的,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示意渊止可以过来摸一摸。渊止眼神一亮,心里好像有一只尖叫鸡在不停嚎着,脸上却努力维持住不动如山的神色,慢吞吞走过去,在白遂身边盘腿坐下,却眼疾手快在白遂软乎乎的肚皮上摸了一把。手感真不错。再来一下。就这么一下又一下,渊止脸上一副好哥哥的乖巧模样,实际上却一只手顺着白遂的肚皮摸到脊背,又摸到他的尾巴上,另外一只手也不闲着,试图在怀瑜的三条尾巴里找到刚刚自己精挑细选那条手感最好的蓬松狐尾。这生活,真爽啊。叶长安撅着嘴看着渊止脸上冷淡,实际跑得比谁都快的样子,忍不住生气,想喷火。他闷闷不乐地站在那里,又顿了片刻,仿佛在期待渊止回头看他。然后并没有。贪心的渊止正在比较白虎和狐狸哪个摸起来手感更好。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叶长安感觉自己好像跟站了几百年一样,脚酸了腿僵了,好像头上还有几片叶子落了下来,将他浑身的萧瑟渲染得格外凄楚。他气鼓鼓地瞪着有了毛绒绒就忘了鸟的渊止,忍不住变成了朱雀,迈着修长的脚蹼走过去。朱雀也很漂亮,浑身赤红色的羽翼,潇洒而随意地散开,纤细而长长的腿下,是微微蜷起的爪子,将那些锐利的尖尖隐藏,好像这样就能掩饰住自己其实是个凶恶神兽,一爪子下去可能将一只猛兽挠得肠破血流的事实。他像是一团火一样,轻飘飘跃进了雪白的云朵里,得瑟地看着渊止。唯一还是人形的渊止看着眼前三只崽崽,不禁露出“邪恶”的笑。白遂和怀瑜正你揉着我的尾巴,我拽着你的耳朵,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只鸟,都愣了一下。白遂先反应过来,低低地朝着朱雀撒娇般“嗷呜”了一声,好像在说,“长安哥哥,你来了啊”。怀瑜却是伏下身子警惕地看着叶长安漂亮的羽翼,他身上那种浑厚的神兽气息,还是让这只小狐狸有了些从骨子里钻出来的惧怕。朱雀又换了个姿势,懒懒地靠在白遂身上,翅膀展开划出一道火红色的流光,又被他转瞬之间收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放在白遂身上,斜着眼睛道:“喂,小狐狸,你不会认不出我来吧?”叶长安代表性的带着些痞气的声音,让吓了一大跳的怀瑜又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安放下去,他伸了个懒腰,又把自己抬起来的头枕到白遂的肚皮上,打了个哈欠。白遂手里的尾巴自然松开,扑着叶长安漂亮的、仿佛闪着光的翅膀,眼里满是好奇,好像要一爪子上来直接帮他把翅膀给拉开。好家伙,白虎这一爪子下来,自己差不多以后就只能做一个单翅可怜小朱雀了吧?叶长安灵活一闪,心有戚戚然,一个利落的打滚,避开了白遂跃跃欲试的爪子。虽然你的肉垫粉嫩嫩的,但是你也不能随便扯我翅膀。这是一只朱雀的尊严。白遂有些惋惜地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去,又在渊止身上随便擦了擦,好像撒娇一样。叶长安也顺着白遂的爪子看着沉浸在摸着蓬松狐尾巴的渊止,刚刚的怒火又蹭蹭蹭涨了起来。怎么,毛绒绒好看,鸟就丑不拉叽是吧?他站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过去,短短的距离,硬是走出了一种英雄就义的慨然,然后一下子扑倒了渊止。渊止感受到自己手尾巴抖了两下,然后蹭得往回一缩,像是水一样滑顺的手感拂过,又像是水一样摸不着,就这么溜开了。只是他还来不及惋惜,就发现自己眼前是一片红,好像正好被叶长安的翅膀给盖住了眼睛。“怎么,鸟不好看吗?我可是朱雀,你看看,你看看,你仔细看看小爷这漂亮的羽翼,这羽毛,多好看!你这个眼瞎的孔雀,你给我仔细看好了。”因为羡慕嫉妒恨气炸了的叶长安口出狂言,使劲在同为鸟族的渊止面前炫耀着自己。渊止面不改色地推开他,把这只朱雀从头打量到尾,又拽起他的翅膀展开看了看,心里默默和自己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