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砸倒在地,眼冒金星,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嘶,疼死我了。”要不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她真想揉揉自己惨遭蹂|躏的屁|股。也就是她回神的这刹那,她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团毛茸茸。目测两个巴掌大小,浑身皮毛像雪一般洁白无瑕,眼睛湿漉漉的,盯着青徽看。青徽好不容易压住自己要喊出来的兴奋欢呼,指尖拢着小毛团的身子,轻声问道:“你要干什么?”小毛团从她身上跳下去,站在一边甩甩身上的毛发,绕着青徽跑了两三圈,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头微微低了下去,从喉腔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青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用充满母爱的眼神看着它。小毛团顿了顿,见青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忍不住追着尾巴很是懊悔地跑了几圈,又窜到她面前,低低吼道:“嗷——”青徽以为它是嫌自己挡事了,宠溺地往后退了几步,笑容堪称慈祥地望着它。小毛团急躁地使劲跳了跳,一蹦三尺高,却在落地那一瞬间僵了——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她听不懂自己讲话了。他懊恼地用爪子在小脸上揉搓了几下,很是纠结地沉思了一会,还是抵不住刚刚青徽口里所说的“火眼金睛孙悟空”的故事魅力。于是落在青徽眼里,便是一道白光闪过,这小毛团瞬间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四岁幼童模样,穿着洁白的锦衣,眼神渴盼地盯着她看。青徽:对不起,我忘了这好像是天界,什么漂亮的小毛团变成人都不奇怪。可她还是忍不住使劲揉了揉眼睛。“姐姐,我要听你刚刚说的那个故事。”幼童蹬蹬蹬跑过来攥住青徽的衣角,声音软萌糯糯,听起来像是一把糖果,放在水里融化了的味道。青徽惊喜道:“当然可以,我说给你听,就是这个故事有些长——”化输出有缺口了,只是这时间好像不允许的样子,青徽也很苦恼。只是她话音未落,小毛团就忍不住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那正好,姐姐,我可以去你家听故事吗?”“我爹他嫌弃我,是他把我扔出来的,还说不准我回家,我,我,我无家可归了。”小毛团腼腆而又忍不住大声控诉。说完,又变成了刚刚那团毛绒绒的样子,浑身毛炸起来,脸也埋了下去,像是害羞了一般。“这?”青徽的手忍不住颤抖。她她她要是把这小毛团带回家,他的家长会不会来找自己麻饭?故意拐卖儿童,这这这可是无期徒刑。这也太吓人了吧。可是她一转头看到小团子,就突然觉得:我可以!我就是馋它身子!【2】青徽蹲下身子,和捂着脸的毛绒绒平视。毛绒绒从叉开的一瓣指缝里,瞪大眼睛往外看。“小家伙,离家出走可不是个好习惯。”青徽劝他,“要是你偷偷跑了,你爹爹找不到你,就要着急了。”“不。”毛绒绒摇身一变又变成糯米团子,双手抱臂,一副倔强又很委屈的样子,眼眨巴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金豆豆来。也不知道这是和他爹闹了什么矛盾,糯米团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连青徽作势直接走,再一回头就发现毛绒绒的爪子勾住了她的衣裙下摆,无声无息地想跟着她回家。青徽眼见自己也要没辙了,只得叹了一口气,把小毛团抱起来,苦恼地说:“等我在这里留个讯息,告诉你爹你被我带走了。”于是顺着恶补来的三脚猫功夫依葫芦画瓢结了一个符。小毛团听到爹这个字时,在青徽怀里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只是幅度不大,并没有被结符的她所意识到。初入天界的小散仙住的地方都是寻常不过的小小青砖院落,一间普通瓦房,分为卧室和书房,东边是洗漱和更衣的地方,还有储物之地,门前有一方庭院,可以种些好养的仙植。青徽不太喜欢种那些花,门前摆了几个花盆,里面都只种了些仙草,长势确实颇为喜人,郁郁葱葱一大盆,碧绿碧绿的,像是上好的青玉雕琢而成。小毛团像是遇见了新大陆一般,从青徽的怀里跳了出去,在院子里东转转西转转,依着骨子里的本能留下自己的气味,像是要占领领地一般霸道,只是边转边回头盯着青徽看,看她并没有露出不满,眼神里的忐忑才散去,只是步伐要比一开始放得更开一点了。青徽没有注意到他偷瞄的举动,自去推开紧闭的房门。里面布置得颇为清雅,却与小毛团看惯了的自家宅院布置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