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听姑爷说,他们今日遇到了盗匪。”春花道。温庭姝吃了一惊,“他们两人有无事?”春花道:“无事的,有一侠士经过,恰好将他两人救下了,那侠士这会儿也在正堂,孙夫人这会儿也在,奴婢没敢进去,知道的不大多。”温庭姝不觉蹙了黛眉,留秋月一人收拾屋子,便与春花赶去正堂,就在行过走廊时,她不经意间对面墙上的镂空花窗闪过一抹红影,温庭姝心咯噔一下,顿住脚步,回头对春花道:“春花,我忘记拿手帕了,你帮我回去取一下。”春花不疑有它,点点头,返了回去。温庭姝往前缓步而行,到达花窗底下,见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地跨过栏杆,进入一旁的月洞门。那是一个废弃的小院,里面有口井,早几年有个丫鬟不知因为什么事想不开,跳进那口井里,死了,后来总有人传那小院闹鬼,自此便无人敢踏足此地,这小院便废弃了。温庭姝虽是千金小姐,但很奇怪,她自小就不怕鬼。温庭姝走进去,里面树木幽深,杂草丛生,处处透着阴森森的气息,温庭姝左右四顾,不见有人,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回身欲走,手腕突然被拽住,随后整个人抵在墙边,温庭姝看向来人,不由惊呼,“江世子!”吃醋“宋、夫、人。”……温庭姝刚说出“江世子”三字,便被江宴捂住了嘴巴,还被他逼至墙边,他一手撑在墙面上,俯首笑看她紧张忐忑的神色。温庭姝无法说话,又不好触碰他的身体,冲着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开自己。江宴难得看到温庭姝如此灵动的表情,本想再逗她片刻,然而她的唇贴在他的掌心,温热的鼻息不停地拂在他的肌肤上,像是在挠人痒痒,令人颇有些不自在,便放开了她。温庭姝内心十分生气,摆起肃容,不由提高声调:“你……”江宴连忙伸手抵在唇角,“小声点,你希望把人吸引过来么?”江宴轻笑,宛如与情人低语一般亲昵。温庭姝一直板着脸,神色庄重而严肃,她压低声音:“江世子,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处?你怎么敢……”江宴打断她,“怎么,又要教训人呀?”他无视她严厉的目光,莞尔摇头失笑,像是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教训?温庭姝哪来资格教训他?她只是很恼怒,他怎敢青天白日的来宋府找她?温庭姝只想过平静日子,他为何总是要来扰乱她,他真的要逼死她么?温庭姝无可奈何地看向他,声音颤抖含怨:“江世子,你是不是非逼得我去死你才满意?”江宴敛去笑容,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嗤笑一声,“你放轻松点。你就算恪守妇道,如今这副这般慌里慌张的模样,人家看了也要误以为你在与我偷情。还有,我不是来找你的。”他俯首,在她耳边轻而缓慢地说道:“宋、夫、人。”那三个字透着若有似无的讥讽,温庭姝怔了片刻,然后脸蓦然一热,他不是来找她的?那来做什么?江宴抬起头,看着她如泥塑木雕一般呆呆地看着他,他收回手,双手交叉环抱,凤眸淡淡地睨着她,声音变冷:“宋夫人,要不是我,你可就要成为寡妇了,到时你上哪儿去找你的夫君去?”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冷漠疏离,温庭姝面色微白,然后去想他的话,然后一惊。难不成春花说的那名侠士便是他?温庭姝顿时羞得满脸绯红,“抱歉,我不知晓是您救了我夫君。”“现在知晓了,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我?”江宴挑了下眉,神色莫测。温庭姝回想自己方才对他的态度,不禁有些懊悔,正要说些感谢的话,却听到春花的叫唤,“小姐……小姐,您还在么?”温庭姝一惊,看了江宴一眼,然后正色道:“江世子,感激的话便留到正堂上去说吧。”在江宴的冷眼打量下,温庭姝顶着压迫力,整了整衣服,才从月洞门走出去。“春花,我在这边。”温庭姝微微一笑,努力维持从容之姿。春花看到温庭姝从废弃的小院里走出来,不由吃了一惊,惶恐道:“小姐,你怎么进那里面去了?”春花连忙上前扶着温庭姝跨过栏杆,然后帮她拂去背上沾着的一些灰尘。“方才好像有人叫了我一下,也不知晓是谁,便进去看了一下。”温庭姝随意扯了个慌。春花却听得头皮发麻,只当是那院中的鬼魂,“小姐,那你看到是谁了么?”“进去之后才发现并无人,许是我的错觉。”温庭姝道。春花瞬间吓得腿软,“小姐,不会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