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男人被激怒,上次是因为喝醉了酒,这次他们两个人,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只知道读书的大学生,一对二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男人也有所顾忌,因为顾淮之开的车太贵,明显是个有钱的主。“我们两个人欺负你一个不公平,这样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给我一笔钱,我交你这个朋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而且我都让你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了,你感谢一下我也很合理。”鹿梨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钱,看顾淮之有钱要敲诈一笔。但要钱比上门找茬好,她正要开门下车,就瞧见顾淮之扬手给了男人一拳,紧接着又给了男人朋友一拳。力道不小,鹿梨在车里都听到沉闷的声音,两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顾淮之按住男人的肩膀,膝盖精准的顶上去,男人痛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顾淮之神色倦怠,转了转手腕,“钱?没有,拳头我可以管够。”顾淮之看着清瘦,但十分有力气,小臂线条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这双手,即使在打架也很好看。两个男人很快被打得站不起来,顾淮之还觉不够似的,连踢了说话辱蔑她的男人几脚。怕真的出事,鹿梨下车拉住他,“别打了。”顾淮之看了眼男人,放下手,“记住,我叫顾淮之,不服呢你尽管来找我,但是如果我知道你找别人麻烦,我就让你断子绝孙。”他脸色阴冷,眉目间沾满戾气,仿佛只要男人说一个不字,就立刻要断了他的命根。男人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顾淮之这才松开他,脸色缓和,对鹿梨道:“走吧。”鹿梨看了眼地上两个男人,视线落在顾淮之手上的血迹。“把手伸出来。”顾淮之不解,但还是伸了出去。下一刻,鹿梨从包里拿出纸巾,低头很认真的给他擦拭手上的血。有一处破了皮,她动作放得很轻,手腕处也有血,袖子被撩上去几分,他下意识要放下来,却忽然停住,狭长的眼一瞬不眨的盯着她。鹿梨视线僵硬,早就料到的结果,他自嘲一笑,“看到—”“你以后尽量还是别动手了,万一打不过怎么办?”她打断他,将袖子放下来。女生丸子头扎在脑后,露出莹白的脖颈,细瘦脆弱,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没涂任何口红的唇自然红润饱满,一张一合间,莫名勾人。顾淮之眼神稍顿,陌生又久远的记忆随着她的话涌入脑海。“阿淮,以后不准打架,你再打架妈妈就不管你了。”“阿淮,过来,又惹你妈妈不高兴。”陈蔓华顾文安的脸在眼前闪过,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片清明。想到一年半的期限,他忽然不想再等了。“鹿梨。”他开口,眼梢微压,“跟我试试?”再装?不似前两次的隐晦和暗示,直白而带着不容拒绝。鹿梨脑中好似有烟花炸开,五颜六色绚丽多彩。年少时期的意气风发和冲动,皆能被定义为浪漫。从没有过交集的人,在某次下课后的随意一眼,为故事画下第一笔,此后悸动与爱意以不可阻挡的趋势迎面而来,难以湮灭。只是浪漫早已随着时间而消磨,后来的后来,他们只剩折磨,自己的折磨和对彼此的折磨。—厨房里,鹿梨垂眼看杯里的热水,热雾源源不断往外冒,冲进她的眼睛里。眨了眨眼,有点酸涩。将杯里的水倒掉一半,接冷水,温热适中。手机屏幕还亮着,页面停留在微信,顾淮之头像在第二个。很微不足道的点,却像是一把刀插进她心口。他的微信昵称是她原来改的,她仍记得改的时候他有些无可奈何,但也随自己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他居然还没换过来。拇指悬浮在那个头像上方,轻压,将对话框删除。将电视声音调大几声,随便选了个节目放着。茶几上的手机连响好几声。许久不说话的大学群忽然活跃起来,还有人艾特她。【同学们,你们都在a市吗?我们什么时候聚一聚?】说话的是班长,在班里人缘很好,很多人开始积极响应。【可以啊,我最近也刚好回a市。】【鹿梨也好像在a市吧。】【一只梨】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她一直待在这座城市。【那我们定这个周末聚一聚怎么样?】【可以带家属。】班长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