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那张清隽俊美?的脸,依旧是从容不迫,可眸底是清晰可见?的温情。柔软的衬衫面料从她的手臂上滑落,虞清雨根本无从分神去看那件衬衫,谢柏彦抵下的额头,不可忽视的热意浅浅落下,从耳边流连只颈侧,再重新踱至她红润的唇瓣。她呼吸一紧,心跳乱成一片。虞清雨觉得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谢柏彦想要她心甘情愿,可那件白色衬衫不就是她愿意的讯号吗。“小鱼。”嗓音极低,撩着烟酒般的暗哑,带着说不出的勾人味道。明明只是简单两个字,却像是带着鱼钩的鱼线,目标明确,只为她一人。钩中她的心房,卡扣锁紧,那尾小鱼便再也无处可逃。都?到了这地方,他?似乎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虞清雨睫毛颤得厉害,像被雨水打湿的蜻蜓翅膀,水珠浸润薄薄的翅膀,带着附加于上的重力?,她无力?掀眸。只是微微扬着脸,细细的轻吻落在他?的下颚,唇上,鼻尖,还?有他?的眉心。是她的回答。呼吸剧烈地起伏,缠着浓重的喘息,带着一点清晰的雨声,像是室内也像是窗外?。“下雨了吗?”她娇软的声音仿佛沁了蜜,甜津到骨子里。谢柏彦的动作?忽然一顿,手掌潮热,带着抽离的温度起身:“这个时候,港城经?常下雨。”虞清雨揉了揉眼睛,吊灯晃得刺眼,她半眯着眼睛,借着一点光线看到他?留在她锁骨上的齿痕。茫然的视线追着起身的男人,动作?远比她的思路要快,手指下意识攥上他?还?端正的睡衣:“你去哪儿?”若有若无卷着的深夜暗昧绕在耳边,谢柏彦的神情在她眼里也逐渐模糊:“家里没有计生用?品。”“啊……”虞清雨懵了一瞬,卷着被子坐直身体,唇瓣微张,隐隐几分犹豫。“那个,要是有的呢?”刚刚抽离的人影再次靠近,亮着的吊灯被熄灭,只留床头一盏昏暗的壁灯,照在她乌黑如缎的长?发间,铺在雪白的后背上,微微颤栗的蝴蝶骨在他?视线中振翅。虞清雨拉开床头的抽屉:“不是我买的,是你妈早就准备好的。”修长?的指骨从身后探过,随意捻起一只小方盒,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后,不断瑟缩不断轻抖又不断贴近的距离,清冽的男声缓缓落下:“原来不是谢太太准备的啊。”虞清雨头脑一片混沌,直觉有些什?么不对劲,他?远比她更了解这间别墅所有布局陈设。“谢柏彦。”轻软的鼻音在手指作?乱间发飘,“你是不是又逗我?”没有回应的男声,只有愈来愈放肆的动作?。“谢柏彦,你个坏男人。”寥寥一点笑意,谢柏彦似有似无应了一声,将人翻了过来,修长?的指骨滑进她的发缝间,微微抬起一点弧度,更贴合的角度。“坏男人亲你了。”压在她枕侧的手臂上青色的筋络绷紧,肌理突出,线条明显。她半阖着眼,似乎又听见?窗外?霏霏的雨声。迷蒙的目光虚虚落在壁灯之上,那上面雕着一朵精细的玫瑰花,花心一颗蓝色宝石,繁琐的花瓣在她视线里晃动,她数不清那之上究竟刻了多少花瓣,视线跟着呼吸起伏剧烈地摇摆着。直到时针转向了零点,带着一身水汽的虞清雨才重新躺在了床上,她翻过身,几乎立刻就闭上了眼。可还?有扰人的坏男人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发顶,问她:“难受吗?”虞清雨勉强哼了一声,觉得身后贴上的温度太热,没什?么力?道地踢过去一脚:“别烦我。”
其实是不怎么难受的,谢柏彦似乎太会观察她的表情,她微微哼声,他?便低头哄她,绵绵密密的吻不断落下,浅尝辄止勾着人。像是温水煮青蛙,起初是不断加叠的温意,等到水温沸腾的时候,一切早已经?失控。他?轻笑一声,面容清雅:“还?没起床呢,就闹脾气。”虞清雨确实闹脾气呢,她转向他?,推搡着男人:“你这表现?,我闹脾气不是应该的嘛,都?肿了。”她眉头微微挑着,气鼓鼓的,几分恼意。方才她怎么叫停,也推不动面前的男人。平时谢柏彦对她多是包容忍让,到了床上完全换了一副样子,强势不容拒绝。“没肿。”方才他?已经?百般注意,再三确认她没有受伤。虞清雨毫不讲理:“我说肿了就是肿了。”谢柏彦低眉端详了她片刻,忽地勾起唇角:“那我检查一下。”虞清雨敏锐地察觉到几分不对,想要向后缩,却被牢牢扣住腰肢。避无可避,只得妥协,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尖:“不行,你不能睁开眼睛。”谢柏彦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可虞清雨还?是不信,捞起方才解开的领带蒙在他?的眼睛上。在一片黑暗中,略带薄茧的指腹在细细摸索着。虞清雨咬着牙,想要缩腿,又被他?按住。如若不是他?的表情太过端正认真,她真的怀疑到底他?是在检查还?是撩拨。手心浮起一层细汗,虞清雨抿着唇,咽下一声喘息,水眸泛起一点涟漪,勉力?去推开面前的男人。吸了吸鼻子,声音微低:“好了,不要检查了,没肿没肿。”偏偏谢柏彦仿佛故意和她长?反调一样,这次却说:“肿了。”让人信服的语气,如果不是他?动作?没停的话,她便真的相信了。“没肿……”她的嗓音带上重重的哑意,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哭腔,“真的没肿。”谢柏彦扯下了眼上的领带,目光触上她的,仿佛是磁铁相互吸引,无声着勾缠着彼此加速的心跳。虞清雨一时不觉,望进了他?邃暗的眸子里,再回神时,那条领带已经?绑在了她的手腕上。双目圆瞠,眼看着身上的被子再次被掀开,虞清雨鼓着唇,踢过去一脚:“你耍赖。”“嗯,我耍赖。”他?不疾不徐握住她的白皙纤细的脚腕,微微一扯,距离化为无形。“坏男人。”声音碎成一片,夹着几句嗔骂。谢柏彦很是云淡风轻地收下她的评价。“嗯,我是坏男人。”早上七点,虞清雨迷迷糊糊地被谢柏彦推醒:“今天不起床做瑜伽了吗?”一向严谨的作?息,今日有些不管用?。“做你个大头鬼。”昨晚眼看着时针转到了三点,还?没结束所有,这男人居然七点又把他?吵醒。虞清雨的起床气燃到了顶点。刚一睁眼,准备发火,一勺温粥递到了她的嘴边:“喝点粥再睡。”虞清雨愣了几秒,迟疑地张开嘴,由?着谢柏彦耐心的服务。他?动作?很慢,一点一点喂,面上没有一点不耐烦,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