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去得匆匆,也不知他后来情况如何?虽然他冒犯了自己,但他仍旧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当时也许真的是神志不清,温庭姝不由地在心理替他辩解,如此她内心也会好受一些。温庭姝冲秋月浮起一浅笑,“我没有心事,你无需担心。你帮我去取那幅神女图出来。”众人都因为她是为了宋子卿而难过伤情,但温庭姝从不辩解,因为如此可以掩盖住她的那隐晦,无法向人诉说的压抑情愫。秋月没办法,去取来那幅神女图。“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坐一坐。”温庭姝拿过神女图,随后对秋月道。秋月无奈:“是,那奴婢先去睡了,您别太晚睡。”言罢归房睡去了。温庭姝坐在榻上痴痴地看着那幅画,忽然“砰”的一声响,她前面的纱窗向两边打开,大概是窗户没关紧,被风吹开,温庭姝将画作放到一旁,起身去关窗户,只是刚伸去手,一人影蓦然出现在了窗外,温庭姝顿时吓了一跳,当看清来人,温庭姝更加惶恐,慌忙关窗。江宴一手挡在窗面,细长的凤眸微眯了下,温庭姝对上他莫测的目光,心口猛地一跳,慌了起来,她一转身,快步地往前走,却不知道朝哪边走,最终只是停在西施小榻背后,防备地看着他。江宴笑吟吟地从窗口跃进来,不疾不徐地朝着她走来。比起他的气定神闲,温庭姝则显得极度的惊慌意乱,就在江宴即将靠近小榻时,温庭姝禁不住呵斥他:“你再别过来了。”吻“温小姐,我忍着痛……江宴如温庭姝所愿地驻足,没有对她步步紧逼,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眼底含着浅笑。温庭姝目光落在江宴的脸上,见他面色比昨夜好一些,心中不觉放心不少,然后正色道:“江世子,您难道忘了么?您上次在破屋里与我说过,您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温小姐,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江宴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只是……”他从榻的右侧踱步过去,温庭姝见状立刻后退几步,退到一旁的屏风处,直到退无可退。江宴不以为意,修长的指尖缓缓划过榻围栏的透雕,随后声柔似水:“温小姐,我忍着痛放弃你,可你为何要大半夜的来招惹我?让我又重燃希望。”转眼江宴已经逼近她身旁,温庭姝听闻他的话已经觉得理亏,她低着头感到诚惶诚恐,又无地自容:“对不起,昨夜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不应该出现在您面前的,但我并没有招惹您的意思,我只担心您的伤势。”温庭姝这番话十分心虚,她担心他说,如果担心他的伤势为何不等白日再去,或者为什么不让婢女去打探,却要选择深更半夜自己去探视他。如果他如此反驳,温庭姝根本不知道如何辩解,她昨夜的行为的确不合礼数,她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凭着心意就作出了决定。但并没有发生温庭姝担心的事。江宴将她惶恐不安的神色看在眼底,只淡淡说道:“不是你的错。”在温庭姝惊讶的目光下,江宴又冲她温柔一笑,“是我该为我昨夜失礼的行为向你道歉。”江宴朝着温庭姝微一欠身,与昨夜既粗暴又邪气的举动不同,此刻他的举止优雅而得体。温庭姝慌忙还礼,“没……没事,你不必道歉,我知晓昨夜的事情并非出自你的本意。”温庭姝有意把他昨夜热情的攻势当做他神志不时的无意之举,只有如此,她才能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江宴听闻她的言语,唇边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温庭姝不敢与他对视,偏着目光道:“既然已经说清楚了,便请江世子回去吧,江世子伤势未痊愈,应多加休息。”温庭姝紧张地想走,却被江宴一手拽住手腕,将她捞了回去。“温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江宴搂着她的腰,俯首低声道:“那就是我的本意,只是清醒时,我一直压抑自己没有向你出手。”温庭姝心不安地狂跳了下,不知如何回应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在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时,温庭姝浑身一颤,忙逃离他的身旁。温庭姝返回到小榻旁,双手紧紧抓着裙子,正要说话,然而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温庭姝吃了一惊,担心江宴被发现,便走到门口闩上门。秋月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温庭姝的屋子好像有什么声响,便起了床,掌着烛盘到了她的屋子门口,一推门,竟推不开,不觉有些古怪,平日里这外房的屋门是不闩上的,她疑惑地问:“小姐,您还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