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发疯了,要放火烧祠堂呢!”
早朝上,监察御史林琼之参淮南王魏京檀,举止放荡,屡次出入烟柳之地,有损王室威名。
淮南王高呼冤枉,林琼之却拿出确凿证据,呈递给皇上。
淮南王勃然大怒,高声辩解,然满朝文武无一人为他说辞。淮南王怒不可遏,竟于朝堂之上暴起,欲对监察御史拳脚相加,而后被御前侍卫擒住。
皇帝雷霆震怒,厉声叱责淮南王殿前失仪,下旨让淮南王闭门思过,一个月内不得出府半步。
淮南王气冲冲地甩袖离去,朝臣纷纷议论,称粗野之人果真上不得台面,即便封了王,骨子里也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莽汉。
太傅与太子对视一眼,眸中意味深长。
卫京檀从宫门一出来,狼面具下的脸色陡然一变,方才还气得脖子青筋暴起,下一瞬眼神恢复到古井无波。
属下走到他跟前,低声耳语,“林大人派人来说,晚些时候会来府中拜访。”
卫京檀淡淡地抬了下眼皮。
属下又道:“容公子那里出了点事。”
卫京檀眸色一凝,正欲问何事。身旁跑过去一个家奴打扮的人,卫京檀认出这是容府的下人。
只见那家奴飞快向刚下朝的容修永跑去,“老爷不好了,您快回府去看看吧!”
容修永颇为不耐,“老爷我哪有时间回府,还有堆积如山的试卷等着我去批呢。”
那家奴急得要哭了,附在容修永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卫京檀耳力极佳,隔着四五米也听见了那句话。
——“三公子发疯了,要放火烧祠堂呢!”
容修永瞪大眼睛,捂着胸口险些昏厥。家奴赶紧搀扶住容修永,两人坐上马车往家里赶去。
卫京檀扭头去看属下,属下嘴角抽搐着点头。
事情的起因还要回溯到早上。
容钰起床后得知了白氏醒过来的消息,知道卫五已经把东西送过去后,心情很好地吃了一顿早饭。
可是一碗粥还没喝完,院子里就传出激烈的争执声。
“哥儿,我出去看看。”墨书放下给容钰布菜的筷子,抬脚走了出去。
院子里,容玥带了几个家仆,来势汹汹地与卫五对峙着,卫五脚边还躺了两个鼻青脸肿的。
墨书见状了然,回去禀报过容钰后,得了允许,将容玥放了进来。
容玥一进屋便质问容钰,“我母亲屋里的东西是不是你让人偷偷送进来的?”
容钰喝着粥,殷红的舌尖在白瓷勺子卷了一下,淡淡道:“我不知道二哥哥在说什么?”
“你还在狡辩?!”容玥将手里的盒子摔在地上,“这不就是你昨天假惺惺要送的人参吗?”
“噢,你说这个。”容钰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怎么样?白夫人用了这人参可是好些了?”
容钰抬眼,微笑着看向容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轻蔑。
容玥几乎立刻就被激怒,想要冲上去,但硬生生克制着站在原地。卫五就在身边虎视眈眈,他吃了几次亏,已经知道在这里使用暴力讨不到什么好处。
容玥额角的青筋直跳,咬牙道:“容钰,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你残害我表哥,又将我表哥的残躯放进我母亲房中,使她受到惊吓昏迷。如今又变本加厉不知道杀了谁,竟然剥了脸皮来吓我娘。你如此无法无天,视大周律法而不顾,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有权缉拿你,将你送往大理寺!”
“本、官。”容钰把这两个字在舌尖上转了一圈,阴阳怪气道,“二哥哥好大的官威啊,不知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