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个怎会在一起?”沈暄上前一步,抱住岳辽的胳膊问。
虞爻看了沈暄一眼,将她一把搂了过来,然后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
“哦,”听完虞爻说的,沈暄瞥了岳辽一眼,揶揄道,“你俩还是亲戚呢。”
岳辽见沈暄秀眉轻蹙,面上似是不悦,往前走了一小步,扯了扯她的衣袖:“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是实在不愿意提及过往。”
沈暄努着嘴瞪了他一眼,道:“晚上再和你算账。”
语罢,在门口的几人都愣了下。
虞爻眯着眼,看向两人:真不拿往我们当外人,什么话都往外说。
“娘子,”岳辽掩面轻笑一声,目光深情,看向从脸颊红到脖颈的沈暄,轻声道,“有些话,我们关起门来再说。”
一句都听不下去的虞爻,挽起睁着大眼听得津津有味的温念,走进了卫珣的厢房。
榻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额上覆着一层虚汗,抓着被衾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出,又像是突然梦到了什么,身子来回乱动。
卫珣看起来很痛苦,温念俯下身子赶忙握住了他乱抓的手,紧张道:“为何又成这般了?”
一旁站着的刘贺惶恐难安,像是魔怔般,念道:“我、我不知道,你、你方才出去后,殿——他便成这样了。”
怎么办,怎么办,太子要是真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虞爻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轻轻拍了拍刘贺的肩,宽慰道:“别害怕。”
虽是这样说,她的眉间也染上了担忧。
晚膳之前,虞爻便去看过另一侧厢房的柔伊娜了,她的状态比卫珣更差,刚才又是吐血又是腹胀,难受得紧。
女寨的姑娘有会些医术,却未有会蛊术的。
等不了了。
“刘贺,我们今晚就回军营。”虞爻开口道,“我怕再拖下去了,就迟了。”
话落,刘贺低着的头颅抬起,看向她,沉沉地点头:“好。”
事不宜迟,虞爻向沈暄嘱咐了一番,言明去意后,于午夜之时将卫珣和柔伊娜驮上马车,让温念照顾二人。她则与刘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同十名精锐一同,护着两人。
重新换好了西域马商的衣裳,众人驾马启程。
相比来时夜间的缓速慢行,选此次他们选择由女寨向里走,先入大夏的境内,后路经南陵、温巫、邬寨、从大夏南方一路由东向西前行。
路上走得很顺畅,因刘贺举着秦郅的令牌,守城将领无一不知晓,只管放行。饶是这样,他们马不停蹄,一路颠簸,还是走了三天三夜才到军营。
幸好,幸好,卫珣和柔伊娜只是昏睡着。
“将军——”
李拓掀开帐帘,快步跑了进来。
端坐于书案前,俯首看着南夷舆图的秦郅,听到这欢欣的语调,抬眸睨了他一眼,只见素日稳重之人,此时却是雀跃不已。他道:“这般模样是要作何?”
“将军,您看——”
话未言完,又有人掀开帐帘跑了进来。
“将军!”
秦郅闻声,一颗心突然跳动不已,顺着日光透进的地方看去。
踩着光影一蹦一跳的身影,每一步,都好似走进了他的心里。
悬于峭壁立崖的心,慢慢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手中握着的狼毫,在纸上划下深深的一横,秦郅压住了想要起身的意欲。
“将军将军,”虞爻在书案前蹦跶了一圈,笑道,“不负所托,任务完成,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