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时,沈暄快刀斩乱麻引西门的手兵跑向偏门支援,说明那一侧的门手兵缺备;昨夜夜袭大帐,守帐的兵卒人数倒是不少,却也不比沈暄带来的这二三十位姑娘;而今早那人带人来围,追了一半却又不追了;刚才又从东门往西门调人。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调兵方式,只能说明城中兵士短缺。
为何一个王庭,会这么缺人?还有,城西是出什么事了?
满腹疑云,虞爻随着车马向女寨行去。
——
夏军,军机帐。
“报——”
“讲。”
秦郅在书案立在书案旁,看着南夷的舆图,眉目间蓄满了担忧。
“李副将已兵至那也城西,同南夷守军交战了一个来回。”
“战况如何?”
“南夷守军溃败,李副将未攻城恋战,已驾马返程。”
听着兵卒的禀报,秦郅轻蹙的俊眉并未舒展,眼神反而愈发的幽沉。
黎明时分假寐,梦到虞爻身中万箭,面目全非。又梦到一女子喜服加身诘问于他:“你怎会让虞爻受伤?”
秦郅从梦中惊醒,惊觉那红衣女子是曾有婚约之人——虞夭。
他深感不妙,放任一毫无作战经验的少爷和一个从小不曾经历风霜的太子去救人,哪怕有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数十载的刘贺相护,还是极为不妥的。
心中笼罩起一层惶恐,他立马派李拓带领一对轻骑,夜奔百里,直入南夷那也城西。也就是虞爻一众人进入南夷的城门,试图以此分散南夷王庭倾注在他们身上的兵力和注意力。
本想着李拓去“挑衅”,同守兵的兵将应有一番恶战,不成想派出去的斥候,禀回来的呈报这般快。
这般不禁打,南夷王庭,出何事了?
……
兵临城下的李拓也奇怪。
他奉秦郅的命令,带三千轻骑绕道来攻那也。说是攻,不过是扰乱南夷王庭的视线,让其将大帐被毁、追及虞爻他们的兵力转而向他。
等他们集齐兵力向自己攻来时,他再带着这奔袭速度极快的轻骑精兵返回军营,届时这被攻城的那也守兵定觉有诈,不会轻易出城追击。
只是李拓很费解,这守城的兵卒是真少,兵力也是真弱,要不是心中记着秦郅的命令,只“扰”不“攻”,他差一点就要攻进去了。
本来在某一刻的时候,李拓怀疑这么虚空的兵防部署,是给他摆的一计,目的是引他进城后全歼他所率领的三千兵甲。谁知,他等了约摸有三个时辰了,让手下一会骂阵的人说了些难听话,经不住刺激的守兵确实开城门来应敌了,但是少人得可怜,他还没怎么打呢,就缩回城中了。
还不如不开城门呢。
浪费他的斗志。
李拓摆了摆手,带领着三千骑兵,安然返回军营。
却不知,撤军的当夜,于南夷王庭腹地,出现了一批批铁身血目的鬼影。
——
一路奔波,虞爻一众终于翌日的午后,顺利到达了女寨。
一众人被眼前奇景所震撼。
女寨立于群山之巅,在云雾中宛如天上宫阙。
沈暄向着天空放出一簇烟火,不远处的高山便吊下数条绳索,紧接着两两绳索之间滑下一方形的木框,围着藤条栏杆,就像是现代可升降的天梯一般,从高崖之上滑下。
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沈暄撩了撩鬓角的发须,骄傲道:“我妹——沈岚做的。”
不得不说,自古高手在民间,在悬崖峭壁上做升降梯,这真不是一般人敢尝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