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孤独了,这让我感觉好似得到了些人气。火树银花,锦簇烟火,对面江岸的人写字祈愿,江面飘荡的数只河灯随波流向远处,星星点点铺成浩瀚的灯湖。数人祈福,可命数早已注定,河灯祈愿这玩意儿不过是世间俗人的无用宽慰。我出神看了一会儿,又偏头悄悄看他,却发现他竟一直看着我。为何看我?我们两人都戴着帏帽,他又瞧不清我……空中爆出数朵璀璨,震得地面微颤,照亮大片河岸。我又转头去看烟火,有些掩饰。他抬手为我取下帷帽,“拿下来看得清楚点。”我手里的兔子灯抖了抖,有些不愿意取下来,但是人都在对面河岸,眼光也尽数被绚丽的火光吸引,无人注意这边。我就默许他的做法,昂着头任他取下,却还是稍稍移了移脚,侧身躲在了一棵树后面。烟花齐放,咚咚炸开的声音仿佛我胸腔里的心跳声,怦怦跳动,我扯了扯他袍袖,“你会不会很闷?”他垂下头,让我给他取下。我撩起他黑纱,要解开他下颌上的绳结,绳结却缠着,迟迟都解不开,他离我愈近,我们呼吸交缠,气息灼热,我不禁神迷意乱,抬眼看他,眉目中当是带有些邀请的意味。他倾身过来吻住我,帷帽上的黑纱垂下来,将我与他笼罩其中。他环住我腰,我脚下一个趔趄,跌跌撞撞被他推到了树下,簌簌几声,头顶树叶落下几片,兔子灯掉在地上,噗地一声灭了。我背后抵着树干,前面是他火热的亲吻与抚摸。唇齿相依,光亮与黑影交替,身后是盛放的烟火与人群对美景的赞叹惊呼,我喘息愈急,身躯愈颤。“不要……啊……我们,我们……回去……”我抖着声音,凭着残存理智用了瞬移的术法回到了歇脚的屋里。幸而距离不远,就在附近,他只是微微皱眉,眼中痛苦一瞬,抵住瞬移带来的晕眩不适,就猛地扯下帷帽,将我推到窗边。我闻着荷香,与他沐着月色亲吻。微风拂过,荷香浮动,窗外水佩风裳,荷塘月色。清幽幽的水,昏暗的绿粉相间着倒影浮光,映着微黄弯月。这一次比以往弄得都过火,他像是放开许多,也激动许多,好几次我都觉得他要硬生生捅了进去,却只是擦过缝隙,引我颤栗,我的胸膛也被他啃得湿漉漉的。他呼吸火热,嘴里喃喃念着我名字,我扒着窗框,点着脑袋看了半宿的荷塘,闻了好久的荷香。我感觉自己都要栽进水塘里,变成一株含露的尖角小荷,身下抹着的全是他种的淤泥。微风送来的荷香仿佛醉人的佳酿,我一遍一遍地叫着他难听的小名,一摇一晃中,他将我翻过来,又紧紧抱着我,仿佛将我揉入骨血,他缱绻吻着我说:“林尘,我好爱你……”爱?这是何意?不过喜爱喜爱,这应该是很喜欢我的意思……我心满意足地回抱他,我也很喜欢他……--------------------小剧场:江默:我听别人说,我们这叫度蜜月。林尘(不懂装懂):我知道啊!林尘(拉着江默傻乐):度蜜月度蜜月!(▽)★☆眼前血色第二日醒来,我嗓子都哑了,臀也被撞得通红不适,浑身都是青红的痕迹,若不是我有灵力护体,我真就觉得我自己废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荷花的香气。他怎么这么有精神,他如今还是肉体凡胎,我与他也未做到最后,若是以后有了修为,岂不更是日日夜夜都做这个,没个停的……纵欲伤身,可他也只是比平常睡得稍沉一些,便再也没了其余的疲累。反而他还是比我起得早,我醒来时他刚从外面回来。“起床,懒虫。”他亲了我一口,将我拉起来,拿来了楼下小摊贩卖的烧饼塞到我嘴里。“唔。”我咬了一口,睡意立马就走了。外皮酥脆,内里肉嫩。好吃!我两手抓着烧饼啃,坐在床榻上看着他收拾细软衣物,最后我用储物袋收了东西,便与他跟着管事到了拍卖场。琼楼玉宇,雕梁画栋,不得不说这拍卖场的确豪气,一座硕大宏伟又不失秀丽的楼阁立于其中,圆阔的场地竟能容纳五千人,最上一层是贵阁,供身份地位尊贵的人和宝物供者所坐。我跟着东家进了内场,虽还未开场,但也已坐得满满当当,我正回味着今早上的烧饼,还掂量着我手里的银珠,这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词。“听说苍衡的人也会来,不知这次又派的哪些倒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