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江太平没有去找赵忱过来,赵忱还是在长容走后来了萧淇的屋子,见萧淇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你终于醒了。”他上前坐在床边,“可还有不适?”萧淇摇了摇头,“再养几天便会好了。”“老躺着累不累呀,朕带你出去逛逛。”赵忱说。“陛下!萧淇这样子哪能逛,他站都站不起来。”江太平赶忙制止了赵忱要扶萧淇起来的手,虽说萧淇这次确实有功,但他也不能由着陛下往火坑里跳啊。“臣可以的,可以站起来的。”像是要证明这句话,萧淇强忍着站起了身,却又一个不稳向前摔去。赵忱赶忙揽了他的胳膊在肩上,萧淇才堪堪稳住身形,他面露尴尬的看着赵忱,“陛下,臣还是…不去了罢…”感受到萧淇似乎有些失望,赵忱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想了想,“这样出去不就可以了吗,朕还是能支撑的住你的。”江太平脸色瞬间大变,“这这这!陛下,这可不合规矩!若是被宫人们看见,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呢!”“什么闲话?”赵忱问。然而江太平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忱就瞬间了然,“从前咱们三个属你最不守规矩,如今却也是变喽。”赵忱一副受伤的模样,“我们太平已经不愿意和朕像从前一样了,哎。”“谁说的?!”江太平立马反驳,随即上前抬了萧淇另一只胳膊,“走嘛,不就是逛逛嘛,我陪着就是了,陛下还一脸那样子,真是!”赵忱和萧淇皆是憋着笑,江太平还是这样,受不得一点激将。他们三人互相搀扶着向殿外走去,就好像回到了曾经一起打闹玩耍的日子。“陛下,顾大人那边进程如何。”萧淇被带到了御花园,三人皆是坐下歇息片刻。“如朕所料,很顺利。那窝贼寇哪里能敌顾家,顾有名武力和情理全用了一遍,现如今那伙人已经完全归顺于顾家了。”赵忱说。萧淇:“那便太好了。如今事事皆在陛下预料之中发展,就看青凌王什么时候展现他的狼子野心了。”“快了。”赵忱的眸光暗了暗,“他不可能放任这些不管,他不会再由着朕将势力发展下去了,赵凌一定会有所作为。”“陛下可有应对之法。”赵忱摇了摇头,“他在暗,我们在明。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说完赵忱也不欲再讨论这一话题,“你赢了那场比赛,朕说过,赢的人还可以向朕讨赏,你如今可有所求?”听得这话,萧淇看着赵忱默不作声,直到赵忱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看朕做什么?总不会想要朕的皇位吧?”萧淇差点被赵忱这一句噎死,他猛地咳嗽了几声,“臣、臣不敢。”江太平在一旁冷眼看着二人,萧淇这心思,合着就是想着他已经知道了,就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展露了呗。“那你说,你要什么,朕都满足你。”萧淇想了想,“臣可以先留着吗。”赵忱一愣,“当然。”——长容这边从寝殿出来便直接回了公主府,她进入寝殿,从脂粉盒子的最下端抽出了一沓信纸。她将顾有名寄来的信交给了赵忱,却也将顾有名寄来的信偷偷留了下来。不过信上内容倒也无事,只是每一封都一样的内容,每一张都用着颇具力量感的字体写着“请长容公主安”。顾有名每次寄信来,都会寄两张,一张上写着近日的收获,另一张永远只有这么一句。随信而来的还有每次都换着花样的小玩意,一开始是威州独有的清花酒,后来又有哄小孩的会跳的假蝈蝈。长容寝殿的书桌上已经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新寄来的是一根狼毫毛笔,笔杆是用玉雕成的,上有梅花在杆上缠绕盘旋。长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笔,她问送信的人,“威州可是有能工专擅作此笔?这笔这般精致,本宫倒想认识下这位大师。”那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豁出去了一般,“大人就算把属下杀了属下也得说了,公主收到的笔,是我们大人从寻玉到雕刻,样样都亲手完成,可不曾让旁人染指半分啊!”长容怔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杆毛笔,这玉选的当真是极好,握在手里也一点不会凉了手心,她喃喃道,“顾大人有心了…”“大人对公主的事可样样上心的很,殿下您收到的东西,哪样都是大人精挑细选来的。”看着长容怔愣的表情,他才又打了打嘴,“属下失言了,还望殿下莫要向我家大人说此事才好。”长容点了点头,看着那人即将离去的背影,才犹豫的抬了抬手,“你等等…”她跑回屋内,盯着手中的笔看了几秒,终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沾了些墨汁,在纸上写下了颇具少女闺阁气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