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人没当成,倒是先成了女酒鬼。沈礼暗自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把她悬在床沿的小腿挪到床上,盖好被子。没两秒,她不知是热还是纯属睡觉多动,那条腿又伸了出来,大喇喇地悬在床边晃了又晃,像是挑衅他先前的举动。沈礼拿被子把她露在外面的腿裹得严严实实,把她裸露的肩膀也全部遮盖。夏初时节,屋外凉风阵阵,落地窗开了半拉,吹拂得帘角晃动,吹进一丝月光,浮在空气渐渐旖旎。床上的人毫无所觉,踢开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一只脚搭在沈礼的身上,呓语般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搭在他身上的那条腿上,小腿继而又蹭了一蹭,越挪越往里,大有朝着敏感部位前进的趋势。沈礼忍无可忍,搬开她的腿,下一秒,脚又搭上来,这次直接蹭过敏感部位,搂住了他。他僵着身体,仰面躺在床上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他仿佛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肤渐渐发烫,偏偏她还不放过他,无意识地攻城略地,把他挤到边缘,霸道地占据大半张床。沈礼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她那张睡颜,他沉沉地呼吸,空中的月光仿佛静滞几秒,然后他睁开眼,一个翻身双手撑在两边,压在她身上。她无知无觉,胸口起伏平缓,小巧的脚踝无意识地在他腿侧往上蹭。他眼神微暗,低下头便吻住那一抹嫣红。身上的女人气息微滞,却没醒来,好似沉浸在梦里,饶有趣味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唔……”声音全部被吞没进唇齿之间,气息纠缠,他的手慢慢抚上白净圆润的肩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往里探,弥漫在周身的旖旎之色愈渐浓郁,欲望像是一触即发。唇上忽地一股痛意,沈礼稍稍退开,手指摸了摸唇瓣,渗出些许血丝,偏偏咬唇的那人舔舔嘴角,像是在梦里吃到什么美味一样。他瞬感无奈,越过她的身体爬下床,替她盖好被子,随即快步走到卫生间。月亮高悬,星星眨眼,后半夜风平浪静。聂维芙这一夜睡得安稳,只除了半夜醒来喝了一杯蜂蜜水,又跑了一趟卫生间。醒来的时候,沈礼还睡着,侧卧躺着正对她的脸,狭长的眼廓此时紧闭,只有两排浓密睫毛压着眼眶。聂维芙第一次极有耐心地观察他。他和沈乐是双胞胎,他早出来几秒,占了哥哥的名位。兄弟俩长相一样,性格却不同,沈乐闹腾,沈礼从小沉稳。小时候她常常分不清他们俩,只凭着两人的性格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后来兄弟俩分开各自成长,渐渐地变得越来越不一样。认识二十几年,她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他,崔漠说她是因为愧疚改了主意不提离婚,可她一开始会同意两家婚事,原也是出于这份愧疚。他蓦地睁开眼睛,对上她的视线,眼眸中的慵懒睡意渐渐褪去,他伸过手抚着她的柔软发丝。她像是没回过神,有些恍惚,眼神落在他的嘴唇上,忽地皱起了眉。沈礼察觉到她的视线,抹了下他的唇,忽地一笑,嗓音低哑却止不住那分笑意:“忘了?”她有不好的预感,识趣地没有开口。沈礼却不放过,闷笑声沉沉地从胸膛发出,“昨天晚上,你抱着我不放,然后……”他点了点嘴唇,“咬了我一口。”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生硬地否认:“不可能!”“相不相信随你。”他也坐了起来,哎了一声,“总不至于是我自己咬破的吧。”聂维芙紧皱着眉,说:“那也只有你对我欲行不轨,我才会咬你。”沈礼虚握拳头咳了咳,虚心得无话可说。聂维芙起床洗漱,洗漱完到隔壁衣帽间挑衣服。走出房间,在楼梯口瞥见沈礼,他倚在栏杆上,格纹绿衬衫和灰色休闲西裤,手上挽着一件巴尔玛肯风衣,清晨阳光直射,利落短发上翘着一束日光。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酒红色衬衣,心头的郁闷一闪而去,她轻笑了声:“今天选的还挺好啊,红配绿赛……”沈礼瞥她一眼:“你闭嘴。”聂维芙适时地闭上嘴。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主楼,餐厅里准备开餐。一桌的各色早饭,中西式都有,黄姨给她和沈礼倒了一杯热牛奶,给老太太和老爷子各倒一杯咸豆浆。沈礼他爸今天也在,拎着报纸看早间新闻。聂维芙正喝着牛奶,听见老太太惊讶地开口:“呀!好好的嘴怎么破了?这是被什么咬了吗?”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朝向沈礼脸上。她闷声咳了两下,瞬间低下头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搅着碗里的干贝粥小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