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之脚步未停,从一旁绕过:“不用,多谢。”
越往巷子里走,路上的行人越少,沈寂之停在一处简陋的院前。
门没关,半阖着,沈寂之推开门。
笨
重的木门发出一声嘎吱响,屋内的药婆婆听见,立马警惕问了句:“谁?”
“药婆婆,是我。”沈寂之穿过前院,来到屋檐下,手间灵力一挥,浑身恢复干燥。
他伸手,掀开门帘,弯腰低头,从有些矮的房门走了进去。
室内在煎药,外头的冷风从掀开的门帘刮了进来,煎药的炭火被吹得亮了几分。
药煎得有些时候了,里头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微苦的药味弥漫开来。
药婆婆正站在药柜前整理草药,老眼瞥过去:“又找我何事?”
沈寂之对药婆婆嫌弃的态度视若无睹。
从他十岁时,和人抢生意打架折了手臂,遇见药婆婆开始,药婆婆就挺看不惯他。
但又如何?药婆婆收费便宜,那便够了。
沈寂之拉了条木椅坐下,沉吟道:“我可能中了幻香之类的,劳烦婆婆看看。”
他明白自己对简欢是何种想法。
但是那日的梦境,还是透着诡异和不对劲。
药婆婆拧眉:“你仔细说说?”
沈寂之便把进入莲方秘境那几日的事情大概说了下,隐去了梦境的具体内容。
听完后,药婆婆问他:“老婆子我就想问问你,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你当时真中了幻香,我现下怎么看得出来哦?”
沈寂之抬眸:“婆婆误会了,我只想知道我体内有没有残留。”
顿了片刻,他又道:“只是看看,先不治疗,一个灵石是不是就够了?”
“是——”药婆婆拖长了音调,把手中的草药先放下,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沈寂之面前,伸手探在他的眉心。
半晌,药婆婆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小伙子,你的一个灵石要白花了啊。”
那就是没有残留的意思。
沈寂之点点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灵石递给药婆婆,便离开了。
药婆婆望着雨中越走越远的黑衣少年,回头继续理药:“出来罢,他走了。”
话音一落,一个人影无声无息从二楼下来。
药婆婆头也不抬:“你居然给他用了香。”
“我怕安神香无用。”那人答道,“香稳妥些。”
“再说了。”男子笑道,“香只是激出人内心深处真正所想之事,我提早让他发现了,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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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堂的香樟树下,简欢撑着伞,在等沈寂之。
午后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油纸伞伞面,发出接连不断的声响。
周遭时而有玉清派弟子经过,有和简欢一样撑伞的,有给自己罩灵气挡雨的,自然也有不在乎这些,直接淋雨的。
简欢等了有一会儿了。
按时间算,他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也不知道还完债后去哪里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