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每次都是他主动,可措施不会落下,沈弋的这种怀疑,一下子将她打的措手不及。姜予漾睁圆了杏眼,垂着眼睫道:“不用。”心里七上八下的,趁着沈弋买单,她才到卫生间去缓了一口气。kire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听起来不喜也不怒:“陆朝野的事情是你处理的?”“是的。”“那个女人顶级难办,辛苦你了。”kire的道谢和安抚从来都是不带感情的,她回归原本的意图,介绍说:“我上次跟你说过,in总部需要我们引荐个年轻人过去,予漾,你是很好的人选,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姜予漾乖顺地说:“我报了法语课,还在学。”kire满意道:“那就好,身为女人永远要记住,你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就连爱情,最好也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发生,否则你们之间走不长远。”这句话像是个不轻不重的警钟,萦绕在脑袋,她听后恍惚了一瞬。“总部那边的意思是最迟下个月启程,予漾,我们相处一年了,感谢你,我很愉快。”她同样真情实感地回了话,可心里打鼓一样徘徊。从洗手间出来时,沈弋正站在门外抽烟,他脊柱略弯,不显颓丧,有几分郎艳独绝的气质在。朦胧的烟雾下,她朝他在方位走过去。“真没关系?”他碾灭烟蒂,随后扔进垃圾桶。姜予漾笃定说:“真不用上医院。”“陪我走走。”沈弋微微俯身,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大吉岭香和淡淡烟味的交织。这是两人夏夜暖风在两人间游走,顺着披着的西服缝隙钻入五脏六腑。姜予漾站在人行天桥上,居然有一瞬间的失重感,像从高空跌落,下面是万丈悬崖。虽然在日料店里,那些东西她吃的少,却在有心事的情况不自知地灌下了许多茴香酒,口感又涩又烈,后劲儿起来,她根本招架不住。也难怪吃下一块三文鱼肉就反胃的厉害。长发扬起,发尾调皮地在脸颊打着卷儿,在明暗夹杂的光线下,她两颊酡红,剪瞳若秋水,可眼神毫不逃避,看起来不是一时兴起的打算。沈弋眼眸沉静,像海浪翻滚前的平静,两相对峙地开口问道:“去哪儿?申城还是法国?”不难联想,她这个决定做的有多早,那本法语书还摆在家里的客厅上,就那么迫切地想离开他身边么?他嗤笑一声,从盒子里抽出根烟,那支zippo打火机燃起火焰,可他的手停顿良久,也没把一根烟点燃。讲真的,沈弋没什么烟瘾,沈家家风严格,在他少年时期老爷子就多有劝导,出格的事情是一件都沾染不得。追溯回第一次抽烟,也是从做风投这一行开始。所有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多少个待在公司顶楼的不眠之夜,他必须靠一根烟来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