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在他取血的时候一声不吭的默默承受,他本想多拿一些带回千机阁做研究,但想到取多了会出大事儿,便也作罢,只取了一小瓷瓶而已。“他……为了我流干了一半的血液?”苏荣听闻此言,一时难过,差点险些又昏倒过去。勾结千邪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不甚优雅地翘着个二郎腿,看了一眼苏荣,见他被吓得三魂没了两魂才好心解释道:“当日给你种下这枚蛊虫的人目的不就是想看司空湛去死麽,哎哟你的战王啊,自小什么毒药蛊虫没吃过,他早就对那些东西免疫了,可你不同,你不过是个肉体凡胎,这东西种下去必定食心噬骨,这痛楚非常人不能忍受,所以,当日你被司空湛抱回来的时候,全身发黑,嘴唇都是乌紫色,若非老朽在,你这条小命就算是司空湛流干了血都救不回来。”苏荣低着头,眼眶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随时都准备着滑落出来,他既然早就知道,缘何还肯与他在一起,此番,非身分之差距所能言喻,而更是,随时都会有人拿着他去逼迫司空湛的性命,只要谁掌握了他这个小小蝼蚁的性命,那么战王司空湛就可以任人摆布,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他麽……苏荣怯懦着唇,“那……那师父可否告诉我……我这条命,是如何被救回来的……”听到这话,千邪啃瓜子的动作顿了顿,看了苏荣很久,良久叹息道:“这个你就不用知晓了,且好好休息吧。”说罢退出门外,临走前用一种复杂难以言喻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他要如何告诉苏荣,解那蛊虫时,定要司空湛的活血为引,取心头血一盏,手腕处还要划出个口子引导蛊虫从心口处向咽喉处移动,每当伤口开始凝固,血液流动速度慢下来时,司空湛面色不改的在原伤口又添一道口子,等到所有事宜结束时,那手腕处的口子已是皮肉外翻,伤可见骨,这种不要命的做法,千邪也只看过一次,就这一次,就让千邪对司空湛的印象作了改变。千邪疾步走至战王府凉亭前,见司空湛歪坐着身手中拿着一本《国策》皱着眉端看,似是看得入迷,就连千邪来了也没察觉到。千邪快步走过去,一把抡起被战王拿反了的《国策》扔在地上,用着与外表不甚相符的老成语气道:“你还给我装!明明都为那个榆木脑袋做到那地步了,怎么,现在人醒了就怂包了?”司空湛抚着胸口,把书从地上捡起来,淡淡道:“没有,只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他应当也没想好如何面对我,既然相看相厌,不如现在不要见的好。”相看相厌?千邪怪异的盯着他看了很久,司空湛也不恼,就任凭他这么看着,好半天才道:“老朽看徒儿也不是对你无意,只是怕自己拖累你罢了……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老朽可是发现了,他体内的蛊虫是北疆独有的,现在老朽更关心……你们皇室的异徒如何同北疆勾结的?”千邪倚在环柱上,十分的漫不经心,果不其然的看到司空湛皱起眉头,喝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不要老朽关心可以啊,只是老朽这里也有个消息,看样子战王是不打算知道咯……”千邪摸摸鼻子,转身欲走。才走没几步,一行暗卫从天而降,把他的去处堵得严严实实,回头一看司空湛,还好以整暇的坐在原处,连姿势都没变过,只是看他看过来了,抬眼对他微微一笑。“本王洗耳恭听。”子母蛊千邪被司空湛这番动作气的说不出话,好半天后才坐在亭榭旁,脚一抻,十足的大爷样。“要听消息可以,给老朽我递些好酒和下酒菜来,战王亲自陪老朽喝,老朽开心了便告诉你。”千邪掏掏耳朵,十分不耐烦。战王挥挥手,意思让他们去准备,暗卫长听到千邪的要求脚步微微向前,稍加阻拦道:“王爷你还有伤在身,饮酒……怕是不当。”司空湛把《国策》合上,径直走过来把千邪伸展的腿给摆了下去,用他的衣摆擦了擦,才坐下去。“无事,小伤而已,不妨碍。”暗卫长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司空湛坚毅的下颌又不忍再说些什么,心里暗想自家王爷果真是忧心忧民,就算受伤也要心怀天下,还得忍受某些恶人的刁难,一时候百般滋味诸上心头,暗叹了口气,暗卫长携着下属去准备了。而司空湛自然是不知道他忠心的暗卫长在想些什么,懒懒地伸了个腰,却被心口和手腕上的伤口逼的不得不急转方向,斜着正好砸到了千邪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