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些日子他总是“相公相公”的喊,导致阳岑以为自己和他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夫了。
“你说得有道理,”阳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小狗,努力掩饰自己的难过,浅浅一笑道,“这样吧,明天我给你收拾东西,送你走。”
“啊?这么快吗?”这下轮到林翮手足无措了。
他用手摸摸自己身上,有些尴尬,“我,我现在还没钱还给你,要不……”
“别要不了,明天你就进城去,我可以先借钱给你,等你在城里安顿下来,找到活干了再还给我,好吧?”阳岑不给他犹豫的时间,直接把第二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林翮一直嚷嚷着要离婚,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又觉得有点太快了,好像还没做好准备。
他看着面前的人,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丝丝不甘,问:“那我走了以后你是准备娶李哥儿吗?”
阳岑脸上没有了笑容,冷漠地回着:“不娶他,我不喜欢他,听钱媒婆说村里黄家的姐儿不错,年纪正好,顾家又能干,长得还水灵,到时候我就提亲去。”
是……黄家的姐儿?
林翮有些落寞,他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这没什么好说的吧,我们不是还没离吗,肯定不能声张,不然传出去了对人家不好。”阳岑说完,将装药的小瓷瓶放在桌上,“我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你自己搽药可以吧,反正明天走了以后也得你自己搽,就当先练练手了。”
接着,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没有半点留念似的。
这个坚强得如钢铁一般的男人,关上门的一瞬间就捂着嘴哭了起来。
阳岑在屋里无声地发泄着,把被子捶得硬邦邦的,站起来踢了两下木箱子,来回转悠了五六圈以后,还是乖乖地去给小狗打包行李。
第二天早上,林翮刚走出房间就看见面前放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包裹,他试着拎了一下,差点被绊倒。
“醒了?”阳岑神清气爽地走过来,拍拍地上的大包裹,笑眯眯地道,“东西都打包好了,你可以走了。”
“这么快?不用签什么离婚协议吗?我直接就走可以吗?”林翮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阳岑冲他摆摆手,“离婚文书得请村里有名望的老人起草,然后村长得邀请好多人一起观看,还要分割财产,得商量好几天才能定下来,到时候我带到城里去给你。”
“哦,好吧。”林翮弯腰去拎行李,突然肚子叫了一声,他便直起身来,可怜道,“我吃了饭再走可以吗?”
“吃饭啊?”阳岑故作为难的样子,“我光顾着给你打包行李了,还没做饭,洪家的牛配种去了,今天也没有牛车可以送你进城,你要是吃了饭再走的话估计天黑都到不了。”
说完,他走过去从行李里掏了半天,找到了一盒糕点,然后塞到林翮怀里,“你将就吃点吧,抓紧时间赶路。”
林翮:“那好吧。”
“哦对了,差点忘记给你把这个带上。”阳岑一拍脑袋,转身去把那一套木盆给拿了过来,边用绳子串起来,边说:“这是成亲的时候特意找人给你打的,用的是好木头,这一套可值不少钱呢,看在咱俩那么多年室友的份上,就送你了,不收你钱。”
“谢谢岑哥。”林翮乖乖地道谢。
阳岑把木盆给他绑在身上,在胸前系了个结,然后就听见他说:“岑哥,有点重呢。”
“不重,这才多少,你要相信你自己。”
接着,又把地上的大包裹捡起来,给他斜背在身上。
这一下差点压弯他的腰,林翮必须得弓着背,不然他会被身后的重量给带过去。
“岑哥,这包里都是什么啊,太重了,拿出去一些吧。”
“都是些必需品,有你爱吃的肉和糕点,你到了城里安家一时顾不上吃饭,可以先吃点这些垫垫,还有你需要用到的药膏,为了怕碰坏,我特意用了一个木匣子装起来,你找的时候也好找,还有一只小炖锅,我在家里反正也不怎么用,你带走算了,省得花钱买,你现在也没什么钱,还有……”
阳岑念了半天,林翮竟然惊奇地发现这些东西都有它们自己的用处。
最后,小狗的前面背着一套沉重无比的木盆,后面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包裹,他还得对阳岑灿烂一笑,说:“你真会过日子,岑哥,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打包这么多东西。”
阳岑却一拍手,转身就跑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又拿出一个不小的包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