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援拿着茶盏,继续斥责:“还有那些守在外头的禁军,被你用迷药迷倒,你——你可真是能耐啊!”
祝晴横了丈夫一眼:“把东西放下!说话就说话,动手干什么?炫耀你是一家之主,女儿不能还手?”
赵得援讪讪放下茶盏,气势矮了一半:“夫人,你误会了,我没想动手,我就是……就是吓唬吓唬她。”
“吓唬也不行,以理服人,方为君子之道。”大理寺卿夫人严厉道。
大理寺卿喏喏应声:“是、是,为夫知道了。”
教训完丈夫,祝晴转过脸,开始教训女儿:“纱儿,不是娘说你,你这次实在鲁莽,就算你能顺利出府,出去之后,你又能去哪里?”
赵得援听得直点头,询问女儿:“听见你娘说的话了?”
祝晴继续道:“你一无路引,二无文书,但凡大些的地方你都去不了,人的脚程也比不过马匹,怕是你还没到,城里就到处张贴着你的缉拿布告了。”
赵得援继续点头:“你娘说得是。”
祝晴道:“太乙山是个不错的选择,离长安不远,你对那里也熟悉,尽可以躲藏上五年十年。”
“可是你安全了,被留在长安的你爹、你哥还有你娘我呢?圣上岂会轻易放过?你难道要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全家人吗?”
赵得援痛心疾首地附和:“正是!”
觅瑜听得羞愧不已。
虽然早在见到盛瞻和时,她就已经清醒过来,懊悔自己做下的愚蠢举动,但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感到一阵后怕。
若非太子仁德,恐怕这会儿,她就是把整座府邸哭倒,也悔之晚矣。
虽然她也搞不清楚,她怎么就忽然昏了头,明明她在此之前从未有过逃婚的想法,但她既然做下了这件事,就是她的问题,是她的错,她应当认错。
她发自内心地拜首:“爹,娘,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女儿会安安分分地嫁给太子殿下,当一个恪守礼节的太子妃,不给家中带来麻烦。”
听闻此言,赵得援面色稍缓,正欲开口,却不妨祝晴道:“而且你要逃婚也不早点,赐婚的圣旨下来了半年,你偏偏选在大婚前一晚逃,你脑子进水了?”
“如果你早点逃,娘还可以帮你,就说,你在太乙山不幸染病身故,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赵得援差点被呛住:“夫人!”
“你嚷嚷什么?”祝晴没好气地回应,“纱儿在这件事上是有错,但你也不无辜,好端端地,求来了这么一道赐婚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