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小人鱼傻乎乎问:“也就是说咱两赌约依旧算数?”“算。”祁星阔说,远远看见站在路口的乔治,步伐不经意收缩,“只要你愿意,赌什么,怎么赌,什么时候赌,都听你的。”这态度未免太好了些,让燕江流嗅到一丝丝阴谋味道,不是说对赌约这件事,而是祁星阔如此伏小做低的姿态,让他感觉不对劲,可要说具体哪里不对劲,他还真说不上来。虽说他身价不菲,背后象征的财富和意义巨大,但以祁星阔的性子也不会这样,那对方图个什么呢?燕江流对感情方面了解不够透彻,加上心里因今晚的事几乎把祁星阔当自己人,没把别的阴险目的往对方身上套,百思不得其解。“乔治来了。”祁星阔说,看一眼满脸疑惑的小同学,再看向虎视眈眈的乔治,神色自然放松,颇为大方的冲乔治打了个招呼。私底下见祁星阔的事,乔治是瞒着燕江流的,这会儿也并不知道他已经听祁星阔说过,装作这是初次见祁星阔,礼貌而不失涵养:“少爷,这就是您要借笔记的那位同学吧?”燕江流眼中闪过丝异样,强硬压下,点头说:“嗯,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祁星阔,人很好还是我同桌,以后我可能要多麻烦他。”乔治再一次确认他身上的衣服,确实不是早上出门穿的那套,看来这借笔记是个借口,不知道两人又发生什么,乔治内心担忧极了。“谢谢祁同学对我家少爷的照顾,以后还请经常来家里玩,好让我做些美食感谢下祁同学。”祁星阔脸上挂着虚假笑容,挺像那么回事:“一定。”燕江流抓了把袖子,感觉再让祁星阔和乔治聊下去会出事,干巴巴说:“乔治,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也该让祁星阔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乔治从跟祁星阔的对视中转开视线,温声答应:“好的,少爷。”燕江流松了口气,转脸给祁星阔使眼色:快走。看在小同学焦急得恨不得大声喊的份上,祁星阔慢悠悠收起攻击姿态,礼貌的跟两人再见,转身往家走。终于送走一尊大佛,燕江流感觉肩上重担轻松不少,转脸对上乔治暗含审视的双眸,他头皮炸了一瞬,该怎么骗过这位联邦得力干将?燕江流陷入沉思,犹豫要不要赶在乔治询问前,先一股脑把祁星阔教他的说法丢出来。在他将要开口前几秒,乔治先温声打断道:“少爷,您要的家教老师在家里等您。”“这么晚他还没回去吗?”燕江流思绪瞬间被带偏,略带诧异问。这可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啊,什么样敬职敬业的家教老师,会在这时候还逗留在学生家里?燕江流发现他对这世界充满了无知,到莱城不过半月,许多事情都跟他在银河系外接触过的不同,也跟他想象中的不同,实在太复杂。乔治扫过他白皙的后脖颈,腺体地方并无异样,身上也没有不该出现的味道,应该是没发生出格的事,乔治心里放松一瞬,回答他的问题:“他是上面派过来专门辅导您功课的,会住在家里,直到您顺利毕业并成年。”燕江流皱了下眉:“我就是想让你找个家教老师,怎么还惊动上面人了?”“不是的,这位是上面早有准备派过来的,他们希望您能更全面接受教育。”乔治说。燕江流没再问这个,想到等会见到的老师,他又问:“那他知道我身份吗?”“不知道。”乔治回答,“他只负责您的课业方面,上面认为他无权知道此事。”让人教他,却不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是说以后在家不能随便露出鱼尾巴泡泳池,会有被发现的可能。燕江流心里不爽,在他心里,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人放松的地方,现在却不行了。想到这,他说话语气难免会有些烦躁:“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让人住家里?”乔治深深看他一眼,对小人鱼脑子不拐弯由心感到担忧,到底看不下去他傻得把自己卖出去,乔治提醒:“是想让您有个防备心,不管家里还是外面,都不算绝对安全。”燕江流捏了捏手指,防备心他一直都有,就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现在还被人用事实上课,联邦真不是过度教育他吗?“少爷,到家了。”乔治踩上门口台阶,轻声道。既然是到家了,那就是要见到陌生的家教老师,也就是让他提起防备心,燕江流鼓起脸,面无表情的跟乔治进了家门。弯腰换上鞋子,眼看乔治伸手要将他穿回来的那双拿走,他鬼使神差道:“留着,等会我要带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