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又想起什么,“今年的院试提前了几个月,再过十来日就到了三年两次的院试。咱们家是商户,读书也只是明理开智,无法参加科举,也不知道学堂里能出来几个秀才不能?”
甄玉棠出声,“阮亭和唐苒平日功课挺出色的。”
唐苒与甄玉棠交好,徐氏自然知道这个人。至于阮亭,徐氏更是不陌生,毕竟阮亭的身世着实出乎意料,之前可是泰和县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伯父虽是商人,却也很是关注学堂的情况。我听你伯父提起过阮亭,说他每次考核成绩都是甲等,长相更是不差。不愧是在宣平侯府长大的,侯府的底蕴哪是咱们县城里的人家可以比拟的!”
徐氏这番话,甄玉棠挺认可的,阮亭在侯府待了十六年,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
即便他现在不再是侯府公子,身上的锦服换成了寻常的轻衫,哪怕是泰和县县令的儿子,站在阮亭身边也是不够看的。
自家大伯母还没见过阮亭几面呢,就对他有这般高的夸赞,甄玉棠笑了一下,多亏阮亭长了一副好皮囊。
她又道:“阮亭应当可以通过这次院试,苒苒也很有很大的希望。”
徐氏感叹道:“若是咱们甄家学堂能培养出来几个秀才,那学堂的名声可就能传出去了。”
甄玉棠点点头,看了一眼黄花梨木桌上铺着的账本,“伯母,您在对账吗?”
“是。”徐氏拍了一下厚厚的账本,“铺子里的掌柜今天上午将各个商铺的账本送了过来。”
甄玉棠爹娘离世后,甄家的生意全部落在大房和二房头上,少了分担的人手,徐氏势必要辛苦许多。
而甄玉棠是甄家的一份子,甄家人又对她很是亲和,她不是那种只顾自己享乐的人。
“伯母,要不我帮您对账吧?”
徐氏迟疑的开口,“玉棠,你懂得怎么对账吗?”
甄玉棠自然懂得,前世她也是独自打理过几家商铺的,“伯母,我爹娘在世的时候,教导过我一些做生意的技巧,您要是不放心,待会儿再检查一遍就是了。”
徐氏的迟疑打消,“那好,你帮我分担一点儿,我也能省许多功夫。”
甄玉棠对账的速度并不慢,算盘拨的哗啦哗啦响。
看到她这样熟练的样子,徐氏彻底放下心。
直到暮色降临,甄玉棠从徐氏那里回去。
徐氏检查一遍甄玉棠处理过的账本,没有丝毫错误,她有些意外。
甄玉棠的爹娘对甄玉棠很是疼宠,从来不让她接触生意上的事情。徐氏本来以为甄玉棠没有什么经验,今天却出乎她的意料,看来她这个侄女是做生意的料子。
临近院试,除了阮亭和唐苒,甄家学堂里还有三名学子要参加院试。
这几日,唐苒读书更是认真不少,阮亭还是平常那副模样,不见有丝毫紧张。
这一天,谢夫子正在授课,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甄玉棠还有其他学子朝门口看去。
一个穿着粗布的中年男人嚷嚷着,“唐苒那个丫头呢,我是她老子,让她出来。”
见状,甄玉棠皱了皱眉,这人是唐苒的爹爹唐老三,他突然来到学堂,看起来像是要闹事。
唐苒身子抖了抖,脸色白起来。
甄玉棠安抚出声,“苒苒,你别怕,这是在学堂,我们大家都在这儿,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