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结束,两个人分开一些距离,钱与舟的手指还停留在庄定湉的耳垂上。
江边的灯坏了一盏,他们站在灯光和夜晚的交界处,江水的波光映在庄定湉身上,是流动的。
但还是太暗,暗得庄定湉的脸那样模糊。
钱与舟着迷地看着,眼眶都发酸。
隔了不知道多久,夜晚都落了他们满身。
钱与舟这才转过脸,说:“我们回去吧。”
这次他们没走绿化带里的捷径,而是沿着江边慢慢走到旁边的跨江大桥,从那里的台阶上去。
这段路很长,长到所有不应该出现的情绪都随风飘散。
六月里已经有蚊子,钱与舟觉得胳膊很痒,应该是被咬了。
他抓了抓胳膊,有点可怜地讲:“有蚊子。”
庄定湉有点幸灾乐祸地笑:“怪不得今天没蚊子咬我。”
钱与舟抿唇:“你得请我吃冷饮。”
庄定湉一抬头,就看到一家小超市,他笑着说:“我看你早盘算好了。”
于是他们走进去,钱与舟挑了一块绿豆棒冰,庄定湉拿了巧克力甜筒。
拆了包装纸,钱与舟很快乐地举起棒冰,说:“干杯!”
庄定湉很配合地把手里的甜筒举高,和他隔空碰了碰。
如果这样就是这个傍晚的结尾那真的很不错,晚风吹过,冰棒带来甜味和凉意,两个人并肩往家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到家门口冰棒也正好吃完,他们推开门,庄青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元宝趴在一旁,正在懒洋洋地舔毛。
庄青岑抬起头,笑起来,自然地说:“回来了。”
“外婆呢?”庄定湉问。
“回房间听戏去了。”庄青岑说。
“我去找一下外婆。”庄定湉说。
庄青岑把书放到一边,对钱与舟说:“与舟,机会难得,要不要喝一杯?”
钱与舟也爱喝酒,就欣然接受。
庄青岑很高兴地说:“走,正好可以喝青梅酒。”
钱与舟乖乖跟上,看到酒柜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庄青岑也是个爱酒人士,收藏相当丰富。
酒柜的最下面放着几个玻璃罐子,里面漂浮着已经被泡皱的青梅。
酒液倒入玻璃杯,是漂亮的琥珀色。
钱与舟拿起酒杯闻了闻,由衷赞美道:“好香啊。”
庄青岑坐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这酒还是去年湉湉和我一起做的。”
这酒酿得极好,入口一股成熟的梅子香,不酸不涩不苦,口感醇厚,酒香醉人。
钱与舟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由衷地讲:“这也太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