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司怀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以前就有让人痴迷的本事,现在更让人心跳加速。阮棠边在被子里穿裤子边说:“哼,别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改变什么,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和你重新来过,你别想了。”
华司怀不置可否,既然找到了人,可以慢慢来,不急于一时,他有自信重新追回他,更有自信他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阮棠翻身坐起来,发呆了一小会儿,然后开始整理上衣,又用白皙纤秀的手指扒了扒一头蓬松的自然卷发,小声嘀咕,像是说给自己听,“如果在一个人身上栽一次,那是经验教训,如果在一个人身上栽第二次,那是愚蠢活该。”
华司怀着迷的看着阮棠的小动作,一点没变,以前的阮棠也是喜欢扒拉头发,他工作的时候,或者看着自己的时候,喜欢小声嘀咕自言自语。
李特助敲门进来送餐,跟之前那份菜色一样,只不过这份是辣的。他放在阮棠这边的床头柜上就准备退出去,阮棠叫住了他。
“李特助,你们在收拾我的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在我家茶几上看到一个这么大的白色的……嗯,一个盒子?”阮棠边说边比划。
李特助皱眉,问的更详细,“是什么盒子?药盒?还是其他的什么盒子?”
一听药盒,华司怀心里一紧,转头盯着阮棠等待他的回答。
被两个人盯着,阮棠垂下头,低声道:“是药盒,我每天早上饭后半小时要吃药的。”其实,他这两年很少吃辣,刚刚说要吃辣也只是赌气而已。他根本就不适合吃辣了,医生嘱咐过的。
“你吃的什么药?”华司怀站起身绕过床尾过去坐在阮棠身边,焦急的问:“你生病了?”软软到底这两年经历了什么?
阮棠没理他,抬头对着李特助说:“麻烦李特助再跑一趟。”
“我问你吃的什么药?!”华司怀蹙眉,握住他的双肩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阮棠知道瞒不住,没好气的说:“治抑郁症的药,你满意了吧?”
抑郁症?!华司怀心脏瞬间像被捅了一刀,疼的他全身都颤了一下。
“那个药我给你收到包里,放在车上了,我一会儿找出来给你拿上来。”李特助说完就出去了。
“软软。”华司怀紧紧抱住阮棠,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对不起,是因为我吗?”原来那时候不是他的错觉,在他们最后相处的日子里,阮棠的情绪和精神就有些不对劲了。那时候华司怀心存疑虑,但因为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深爱这个人,也就忽略了对方的异常……现在细想起来,原来那时候的阮棠就已经生病了。
阮棠皱眉,他闷在他怀里呼吸不畅,就像那些年的每一天,他仰望近在咫尺的华司怀,既甜蜜又痛苦……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胸膛……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些日子,阮棠的心开始隐隐作痛,痛苦逐渐吞噬了他,他的眼神变得呆滞空洞起来,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眉目间渐渐浮现悲伤之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不起……”华司怀微红着眼眶道歉,虽然他知道无济于事,但此刻他这个始作俑者除了道歉,心疼,愧疚,什么也做不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无能为力,因为时间无法倒流,伤害了就是伤害了。阮棠在追他的那些日子,笑容一天比一天少,眼泪一天比一天多,只因为爱着他,就要被反复伤害折磨,那时的阮棠,该有多痛?
华司怀抚摸着阮棠柔软的卷发,发现他在发抖。大手捏着阮棠纤细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患抑郁症
阮棠感受到华司怀的动作,眼泪更是不停的往外冒,他在无声的哭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小小的泪珠,就像一颗颗亮闪闪的水晶。
华司怀一点一点的舔吻他脸上的泪,“软软,我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弥补所有的过错,给我们一个崭新的未来。”
阮棠紧闭着眼睛,并不搭理他。
华司怀对着那粉嫩的唇轻柔的嘬了一口,哄道:“软软,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给你缓冲的时间,但是,我不会放你走,往后余生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没想过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阮棠缓缓摇头,“华司怀,我们……”
华司怀心里一慌,直觉阮棠要说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薄唇又覆了上去,堵住了阮棠后面要说的话,“软软,乖,我们吃饭吧,嗯?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李特助又敲门,让两个人抬了张桌子进来,放在华司怀前面,又把两份饭菜摆好,说了句总裁慢用就退了出去。
“这边条件有限,软软先将就一下。”华司怀把筷子递给他,帮他打开饭菜的盖子,把清淡的那份菜换过去放在阮棠前面,“抑郁症……还是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我们交换一下,你吃我那份。”
说完华司怀就开始吃放在·自己前面的那份辣的菜,阮棠看着他仿佛像看一个陌生人,“你……不是不吃辣吗?”
“软软喜欢的,我会尝试着去喜欢去接受。”华司怀吃了一口菜,扒了几口米饭,“我现在能吃一点辣了。”
阮棠看了一眼华司怀冒出细小汗珠的高挺鼻尖,又看了一眼华司怀刚刚吃的那个菜,连汤都是红的,可见放的辣椒不少,他站起身说了句:“我去给你倒杯水。”阮棠照顾华司怀的感受仿佛是条件反射,是一种本能,是刻在基因里的痴念。即便被他重重伤过,痛苦着,隐忍着……却还是在某种情况之下突兀的被触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