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鹭山以豢养灵兽为主,其中各类属性和特征的兽类叫声模样奇特的不在少数,四足兽出鸟声也并非特别,于是问的是“什么叫”不是“什么鸟叫”。月墨他们听到话都愣了一下,接着目光落在那半人高的笼子上,三人对视了一下,还是月锐开了口。“回仙尊,弟子不知。笼子上覆着青布,不得允许,我们不敢擅自掀开来看。”他口齿倒是比月墨更伶俐些,眉目间隐隐带着些许傲气,跪的也最直:“只听说,这是蓬莱那边,仙尊一位好友托商船运送过来的。掌门说把它带到停雪峰来给您看看。”师雪舒觉得好笑,如果自己不出关,怎么见得到这特殊灵兽,师弟果然是最讨厌自己的人,也最了解自己。单凭一声鸣叫能让自己从无限轮回的梦里醒过来,这小家伙已经不是普通的灵兽了。自己若不出关,这千年难遇的灵兽幼崽交给外面几个小弟子来养,师雪舒怎么能放心。他手还在粗粝的石壁上扶着,指尖却轻叩了石壁,掌下的粗糙石泥霎时间活了一样,泥鳅一般滑动起来,带着整间山洞发出细小的“沙沙”声,排列组合着新的形态和模样,黑灰的墙泥逐渐组成了一片片淡绿色的竹片,湿冷的山洞逐渐幻化成清雅的竹楼,缓缓拔地而起升到三层之高。外面的三个小弟子已然看呆,只见方才眼前怪石嶙峋的破旧山洞在眼前缓慢化成三层竹楼,周边的枯木化作一片幽森高耸的深竹林,包裹了日头洒下一片阴凉,楼身渐宽,每层出现一些错综复杂的廊庭和房间,精致雅气,却又多了几分神秘。许是感受到外界变化,笼子里开始有了不小的动静,似乎想来回冲破笼子而出,一声声尖锐的鸣叫破空而开,刺得月墨三人耳膜鼓胀难忍,捂住双耳的指缝逐渐有鲜血流出。一阵竹风略过,笼上青布掀开,瘦长手掌骨节分明轻易穿破笼身轻柔地捏住了那只红鸟的喙,尖锐的鸣叫声戛然而止。师雪舒被外面阳光刺得侧了头,另一只手把小巧的鸟儿从笼子里抱到怀里。“再叫下去就不妙了,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乖鸟儿。”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没有这么早的一本书开文了,有点激情冲动,但累的时候也想写一写让自己心情很舒服的文,这篇文可能没什么大的波折,剧情也容易猜到,只是会尽量写的舒服开心,是个小甜饼,也希望能让你们感受到我想传递给你们的温暖。爱你们,笔芯。徒弟那幼鸟通体火红耀目,成年男子手掌大小,头顶一撮细碎绒毛是白色,乌黑油亮的眼警惕地盯着师雪舒,但由于粉色的喙被捏住,两个小爪子也被冰凉的手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不仅那红鸟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师雪舒,三个小弟子看到修白仙尊的模样也愣了神,捂着双耳的手都忘了往下放。先前听到仙尊的声音嘶哑苍老,结合修为和年龄,他们下意识认为仙尊就是一个须发灰白的老祖模样,或者也是个严肃认真的父辈形象。可眼前这人衣衫如雪,面料轻巧繁杂,竹风之下飘然若仙,而他面色如衫却好看得难以形容,不是风花雪月的容颜,却让人有如同看见雪山上破石而出坚韧花朵的惊叹,那是份漂涤灵魂的震撼,寒冰入骨也能轻易融化的容色。只是,想象中应该是最出彩的眼眸被一条白绫遮住,发丝半灰没什么光泽,几分萧瑟情绪在他身上萦绕,让人忍不住想问问他,仙尊为何难过。师雪舒面上适应了些光线,神识丝在三个小弟子身上绕了绕:“随我进来。”又顿了顿,缓缓起身,手里还捧着那只已经安静下来的小红鸟。“可是伤的厉害?”月墨这才怔怔地放下手来,面上冰凉一片,下意识摸了一把发现泪痕斑斑,他转头看向月锐和月只,也红了眼眶,最小的月只眼泪还在往下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仙尊以为的伤势很重,实际上他们这点伤调息几番吃些药几天就痊愈了。可他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哭。仙尊已经转身进了竹屋,他们三人也没空思考太多丢脸的事情,只连忙擦了眼泪提起空空的笼子,捧着盒子跟着走了进去。师雪舒松开了手中小雏鸟的喙,那红鸟儿也很听话地没有再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乌黑的小眼珠灵动地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什么。“还带了什么东西?”师雪舒看不到鸟儿的眼神,询问三个小弟子,如果只有一只灵鸟,用不了三个人来送。再者,这灵鸟本体资质不俗,又是幼雏,一般来说懂得的人会将鸟儿出生附近的东西都收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