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长,我的糖呢?”叶青棠说:“人人都有,为什么我没有?”梁芳菲瞪大眼,急急说:“糖不是我的,你要你问婉蓝。”叶青棠伸出手:“给我糖。你不给我,我就抱住你,让赵婉苓看看我们有多要好。”梁芳菲被这无赖的发言惊呆了,没法子,只能从抽屉里掏出一颗玉米软糖给叶青棠,哀怨说:“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叶青棠扑哧一笑。哎,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梁芳菲这么好欺负?梁芳菲可是赵婉苓的小姐妹团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她长得不差,家里有钱,零花钱比赵婉苓多,学习成绩稳居全班前五,甚至时不时超过赵婉苓拿到第二,偏偏各方面都被赵婉苓压一头。长得不差,但不会打扮,减了个短发,皮肤黑黄,衣服风格质量好但没版型,零花钱用来买零食分给同学讨好人心,却被赵婉苓拿走了分,大家都以为零食是赵婉苓买的。成绩一超过赵婉苓,赵婉苓就给她脸色,使得她每次考试都颤颤巍巍,怕考得太好惹赵婉苓不高兴。最惨的是,她的亲姐梁芳茹是个弱智,和她读同一个班。她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却被家长再三叮嘱要照顾堂姐。大家老把她和姐姐相提并论,令梁芳菲抬不起头,十分害怕被孤立排挤。所以她被赵婉苓压得死死的依然不敢怒不敢言。本来叶青棠对于梁芳菲来说是食物链底层,她为了合群可没少在赵婉苓面前骂她。可叶青棠稍微强势一点,她就下意识地怂,甚至把视线投向赵婉苓求助。赵婉苓看到她们两个“相谈甚欢”,眉毛已经皱起来,刚准备带人过来,一个人冲进来,对她哭道:“姐,我沿路都找过了,没有找到!”赵婉苓的堂妹赵惠苓那大饼脸粗眉眯眯眼塌鼻的长相本就一言难尽,此刻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的模样更加丑出境界。赵婉苓厌恶地皱眉:“你先把脸擦一擦。”赵惠苓揪起袖子胡乱擦脸,嗷嗷大哭:“我的学费不见了!”五百多块的学费,是普通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对九岁的小孩子来说是一笔巨款。如果被父母知道她弄丢了,会打死她的。赵惠苓彻底慌了。“谁叫你这么不小心!”赵婉苓不耐烦说:“你告诉校长,发广播问问有没有人捡到。”赵惠苓转头对着教室里的同学大声问:“你们有没有捡到我的钱?”“没有!”“没有。”“我比你还早到教室。”“你别费劲了!这么多钱,谁捡了会还给你呀?”班里的刺头之一,冯震明幸灾乐祸说。赵惠苓立刻凶巴巴地瞪着他,尖叫:“冯震明是不是你捡到我的钱?”“神经病,谁捡到你的钱?”“明明是你说的!你说你捡到不还给我!”“我没说。”“是你说的!是你说的!你快还给我!你把钱还给我!”赵惠苓扑过去打冯震明,认准了是他拿了她的钱。冯震明一巴掌还回去,气愤说:“你有毛病!”赵惠苓跌在地上哇哇大哭:“姐,姐,有人偷了我的钱!我要找校长,我要报公安!”赵婉苓狠狠皱眉,说:“梁芳菲,你去找校长和班主任。”梁芳菲立刻去了。四年级和教导处在同一层楼,很快,教导主任叶锦新和班主任刘霞来了。“发生什么事?”赵惠苓哭着大声说:“老师,我的学费被人偷了!”冯震明气急败坏说:“谁偷你的钱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刚才你和赵婉苓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赵惠苓擂地:“就是你偷的!你说这么多钱,你不还给我!”“有没有这回事?冯震明,说实话。”刘霞满脸严肃说。冯震明跳脚:“赵惠苓放屁!她故意冤枉我!你们说,你们都听到的!”同学们一时面面相觑。叶青棠说:“是,我听到了。刚才赵惠苓哭着进来说,沿路都找过了,没有找到。赵婉苓骂她不小心,叫她告诉校长,发广播问问有没有人捡到。是不是这样?”她环视四周。“对,是这样。”“我也听到了。”“赵惠苓是这样说的。”“对,是啊……”有叶青棠起头,其他人也跟着说。赵惠苓急了:“是冯震明说捡到不会还给我!你们都听到的!肯定是他做的!”冯震明气得大叫:“不是我!我说的是实话,这么多钱,谁捡了会还给你呀!”叶锦新严肃说:“这位同学,你这么说是错误的。你们都是好孩子,要有拾金不昧的思想品德。”这个时候,学校的权威性很强,管教学生十分严厉,不吝于体罚。尤其是男老师,黑着脸站出来,对小学生极有震慑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