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沐笑道:“师兄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我哼了一声:“你师兄什么时候想不开过?”我微微一顿:“萧擎山此人阴险狡猾,上一次若不是他轻敌了,现在我可能还站不在这里。明日便是那谈判之日,我只需潜伏进去就可以了。”
苍沐点头,“那师兄可想到什么好办法?”
我皱眉:“现在没什么,不过如果要偷我的身体的话。”我顿了顿,“在燕兵那里绝对是做不到的,只有把身体转到我军营帐中,我才能轻易得手。”
梅霄然不确定的问道:“师兄是说你需要……”
我微微一笑:“对,就是那样,我必须现在就混进洛军中。”
梅霄然听到这话,调皮的甩了甩自早上就被他摸下来的面具,微微一笑对我说:“那师兄就必须得用这张带着大黑痣的人皮面具啦。”
在梅霄然一双巧手下,我迅速变成了那平凡脸颊带痣的人,梅霄然为求真实,还特意拔了自己头发,往那痣上又粘了一根毛,我不禁发笑出声,那根毛居然也在随着我颤抖抖动着,这样有趣的事情让我一下子忘记了几日的忧愁,朗声大笑起来。
苍沐一愣,也紧跟着大笑出来。只是梅霄然在一旁疑惑着看着我们。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歇了半天才对苍沐说道:“苍沐,你还记得小时候桃源村那只母鸡吗?”
苍沐边笑边点头:“记得记得,那会师兄你忒淘气,竟然趁大师父睡觉之余把那只下蛋母鸡扔上天去,那母鸡吓的不清,尾巴上的毛又都被师兄你薅光了,只剩下一根鸡毛……”我哈哈大笑继续说:“所以那母鸡只得颤抖着撅着这一根毛躲在窝里……就像我这样。”我抖动着这颗大痣上的黑毛。
梅霄然这时听我之言还有点不确定,那苍沐也笑出了眼泪:“然儿,你别看师兄现在一身杀气征战四方,所向披靡,他小时候那可是天天惹祸,这天朝第一悍将的名号啊,其实就是今天招惹鸡鸭,明天欺负猫狗这么得来的。”
梅霄然这时也小声笑了出来,我瞪了一眼苍沐:“还说呢,要不是你小子天天在师父们面前装老成,我那会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把桃源村所有牲畜惹了个遍。”
苍沐连忙作揖讨饶道:“是是是,师兄所言极是。”
一时间忘了所有忧愁,我便和他俩叙旧起来,梅霄然这孩子乖巧懂事,竟觉越来越喜欢他,再加上苍沐与他已然成了神仙眷侣,竟止不住开始说苍沐小时干的一切蠢事。
我们三人说笑了好一阵,苍沐才突然正色道:“师兄,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疑惑得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师兄,现在是六月,天气炎热,师兄你想过你那个身体可会变异?”
我的心咯噔一下,慢慢对他说:“是啊,我居然不曾想过这问题”
苍沐思索了一阵,突然笑了出来,“这个问题我能解决,师兄不必担心。”我正想问如何解决时,苍沐又说道:“看来我是陪不得师兄了,然儿,你回去查那移魂之术,师兄则是去偷自己的身体,而我呢……”他微微一笑,眉目中带着傲意:“则是去学学那个只会菊花点穴手的白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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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前想后也没想起来这白展堂究竟是何方神圣,只得点点头:“切莫做危险之事,注意安全。”
苍沐露齿一笑:“我自有分寸,师兄放心。”
梅霄然也对我嫣然一笑,我点点头面上不露声色,但心中多少有点忐忑。
苍沐笑说:“师兄莫慌,事情总会解决的。”
我心头一片释然,定下神来,笑说道:“何时再聚?”
苍沐提议:“我们何不约定下月初七在帝都午时莫云楼相见。”
我爽朗一笑:“好,就这样。”
转念一想,我又无比担忧的对苍沐和霄然说到:“我虽生死可相轻,但你们一定要注意……
”
苍沐笑笑:“师兄但且放心。”
然后苍沐与梅霄然一一交代了我这身份与注意事项后,便与我分别。我虽因经历此等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故而懊恼不已,但能得到理解帮助我的人也倍感欣慰。
我不敢耽搁,立马动身向军营方向前行。
这身份姓冯,名靖字玄斌,已经三十有余。原本是老蒋将军的门生,后来专心辅佐小蒋,现已成为了副将。
在营口报了自己官阶和编号后,我走进了大营。
现在已经将近午夜,周围的士兵已然进帐入睡,只有少许士兵还两两三三围坐在篝火边说笑,见我向他们走来,连忙站起身来对我行礼:“冯将军。”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如此问到:“蒋将军呢?”那些人指了指最大的帐篷:“在那里。”我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道:“林尚书呢?”那些人讪讪的笑着:“似乎就没有出来过。”我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便转身走到了最大的帐篷里。
宇超正在灯火烛光下看着一份信件,多年没有相见,宇超已经从我记忆中那个天天找我麻烦的泼皮男孩蜕变成了现在一个戍守边疆英勇无畏的将军,此时他没有穿兵甲,只是一身灰色布衫,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英俊与神采飞扬,宇超见我走了进去,却没有其他人相随,皱了皱眉头:“云恩公去哪里了?”
我心内一乐,宇超怎么变得如此措辞严谨,便轻轻对他说:“蒋将军,我非梅霄然。”
蒋宇超一下子拔出兵器而起:“谁?”
我心内闷笑不已,但面上并不做声:“蒋将军勿疑,我并非燕国奸细。我只是受人所托,送这些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