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你这个。”男人的目光带着薄怒,紧锁着她说,“我是问,你为什么老是要在我跟前,明目张胆袒护那个家伙。”“是你自己胡说八——”白若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横腰抱了起来。她被重重的扔在柔软宽厚的沙发上。男人强健的体格由上方欺压而下,白若顿时一点点光都看不到了,只隐约能瞥见前方的大屏幕上,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正在上演着雨夜分手的戏码,十分狗血。“阿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男人粗粝的手指,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白若一惊,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就、就当是我欠了他的。”“那你欠我的呢?”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欠我的呢,不打算还了?”白若呼吸一滞。半晌,她涨红脸憋出一句话:“欠、欠你的,债多不愁。”她分明没有说任何服软的话,他却忍不住心软得一塌糊涂,什么气性都没有了,只将她紧紧一团揉进胸口,细细碎碎说着些话。“那到底是谁——”白若还不死心。“嘘。”他将她被闷得通红的脸抬起来,凑近蹭开她凌乱的发丝,声音沙哑地说,“阿若,你说两句好听的话给我,好不好?”他的唇与她的贴得很近:“你叫声哥哥,说你想我了,好不好?”白若见他眼中火苗,顿时闭紧了嘴巴,使劲摇头什么都不说。她再张嘴说话,甭管好听不好听,她都走不了了。白若心知肚明。这人的脸皮,好厚好厚的。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周三,虽非清明时节,但北港西山墓园也依旧碎雨纷纷,偶有几个行人,都是来去匆匆。今日是宋致诚的忌日。宋家一行轰轰烈烈,排场颇多,前来扫墓的人吵吵嚷嚷,从清晨一直到午后。图兰女士显得有些无端悲切,但她身为前妻,又久居国外,跟宋家众多旁系并无多少交集。祭拜之后,因为心情不佳,宋敏齐便先行开车送她回宋宅。主角都走了,其余前来作秀的近亲远亲们也都尽数散场。白若是掐着时间来的。预计宋家前来祭奠的人应该全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自己开车来到了西山墓园,带了一束康乃馨,和一些祭奠用品。却不曾想,等她抵达墓园,竟还发现有人没走。宋敏斯是专门在等她。白若其实跟这位宋家大少爷没多少接触,而且当年她来宋家的时候,宋敏斯对她的态度,也不如敏齐那般“激烈”,再加上这人常年在国外,据说是跟着图兰女士做生意,有意要接母亲的班,反而少了跟白若的交集。白若一直觉得,宋敏斯这个人,跟宋敏齐简直是两个极端,总的来说不太容易让人捉摸透彻,但说到底她也不想跟宋敏斯有什么交集,她一直觉得对方也应该跟她抱有同样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很显然不是。白若走到宋致诚的墓前,将康乃馨放下。“爸爸不喜鲜艳的花。”宋敏斯站在她身后,金边眼镜后的目光很冷。“是么。”白若道,“他从前未跟我说起过,还移栽了很多名贵花种回来,钻研了一年多的园艺。”她平日里从未主动提起过自己死去的丈夫,但是此刻突然说起的时候,却又仿佛对两人曾经相处的很多细节,记忆尤深。“爸爸花粉过敏,换季连出门都备着药。”宋敏斯道,“他不过是迁就你,忍着不适换你开心罢了。”白若蹲身收捡东西,背对着宋敏斯说话:“敏斯什么时候回意大利呢?是跟图女士一样周六的机票吗?”“你好像迫不及待希望我走。”宋敏斯轻扯了一下唇角,“我这才刚回来呢,就碍着白小姐的眼了?”白若站起来。“你没有碍着我什么事。”她面色带冷,对男人说,“但是敏齐是你的亲弟弟,嘉云是你父亲的心血,你私自从敏齐口中套出对华洋商会的报价,又将之卖给竞争对手泰森,这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好处?”宋敏斯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一斯文败类,“能看到白小姐这般气急败坏,也算是好处之一吧。”白若怒极反笑:“你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外人看的笑话还不够多吗?”宋敏斯声音发沉,“我的父亲纵横商场几十年,临了却栽在你这样个女人手里,干出些出格的行为,最终死得不干不净,这难道还不够让人看笑话的吗?”她这样的女人。这几个字让白若眼中燃起薄怒。宋敏斯说:“你这样的女人,出生低贱,别的本事没有,却十分懂得怎么将你那天赐的两分姿色运用得淋漓尽致,只可惜父亲鬼迷心窍,竟指望着一个女人,能接他的班,让‘嘉云’更上一层楼——他是被你迷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