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哥哥,你们会帮我的对不对,会抓住那个坏蛋的对不对?”乔层冲着她肯定而鼓励地点点头。她冲着他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生平第一次,乔层感受到了警察这个职业的神圣使命。小女孩那样的笑容,任何人但凡是看过一眼,这一辈子都别想忘记。乔层恨自己怎么会现在才想起来,明明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白若,就是当年那个前来报案的小女孩——他百分百肯定。当时警局是很重视这个案子的,毕竟是未成年受到侵害的问题。可是也正是因为小女孩当时未成年,她的一面之词并不能成为立案理由,乔层便带着小女孩来到了海豚村她的家里,见到了她的母亲张女士。结果就被张女士一阵大吵大骂。张女士说,是这个臭丫头不听话,跑出去鬼混,她身上的伤,都是让混混给打的。警方有些迟疑,尤其是乔层,他追问女孩,是否对警方撒谎。小女孩只是紧紧拽着他的手,反复陈述自己被侵犯的事实,说自己并没有撒谎骗警察。原本此事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但事情搁置了三天之后,不知什么缘故,警局突然出具文书,要来带小女孩去医检。可是医检的结果很清楚:未见男性精-子留存,未见处-女膜破灭。不予立案。医院门口,小女孩手捏着冰冷的报告单,拍开了女警想要安慰她的手。她抬起那双分外勾人的眼睛,直直盯着乔层,艳鬼一样。她问,“是不是只要处-女膜完好,你们警察,就可以当作什么伤害都看不到?”这句话,乔层很多年之后,都还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也会想起,说这话时候,小女孩压抑的眼神。时间拉回到现在,乔层看到白若,尤其是对方那方美丽动人的眼睛,将她的形象自动跟当年的小女孩重叠在一起。乔层对白若说,“白小姐忘记了也没关系,我可以亲自去一趟绥远镇,调取当年的案件处理资料。”白若瞳孔微微一缩。宋敏齐却觉得这警察今天莫名其妙,竟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对乔层不悦道,“今天字也签了,乔警官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请回吧。”乔层告辞。白若主动说要送一下他。两人行走至门口的时候,白若对乔层道,“乔警官,又何必多事呢。”“白小姐什么意思。”乔层好奇地看着她。白若轻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下扑动,带出几分娇憨,“乔警官记性可真好,竟然还记得我十几年前的皮毛小事儿。”“你想起了?”乔层问。随即他又改口,“或者说,刚才在屋内,你一直都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对?”白若竟然点了头。“那你——”“嘘。”白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别让敏齐听到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乔层一下子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果然。白若有些忌惮地说起,“以我如今的身家地位,若是那些不太好的往事暴露出去,让人家知道我十几岁就会戏弄警察报假警,而且编的理由还那么令人难以启齿,被你们当众戳破留下案底……”“这会令我很……难堪。”如今的北港城,权贵圈子里,白若两个字,已经是如雷贯耳了。她会有这样的顾虑也实属正常。只是。乔层忍不住问,“你当年,真的是报假警吗?还是确实受到了侵害。”白若闻言轻抬眼皮,动人的眼眸波澜不惊,盯着男人认真严肃的表情。“扑哧。”她笑出了声来。白若戏谑地问乔层,“都十几年了警官,猪都投胎多少个轮回了,您升迁在即,不觉得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陈年旧案上,很浪费吗?”乔层微窘,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两人临分别之前,白若还浅笑着对他道,“赶明儿我时间空了,会亲自给乔警官送面锦旗来局里,算是感谢警方,终于不用再咬定我谋杀亲夫了。”乔层带着一系列的结案资料,消失在她的视线。直到乔层上了警车离开,白若唇角含着的笑意才缓缓敛下。她若无其事地进屋,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刚关上房门,白若就开始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拨号码的动作有些急躁。占线。占线,还是占线。数次尝试之后,白若有些烦闷地皱紧了眉头,继续拨打。电话被接起来了。“喂?听得到吗?”她首先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