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愣住,原来是沈厉输了牌要喝酒,他的视线撞过来时,明澜仍有些懵。
沈厉推开面前的牌,声音有些冷淡:“不是挺会喝酒应酬?到了我这里就喝不了了?”
明澜沉默了下,沈厉厌恶自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她坦然来到沈厉面前:“喝了你是不是就同意放人?”
沈厉挑眉:“看你表现。”
话说得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调情,可明澜知道,他在羞辱。
她乖乖听话喝酒,沈厉则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输,每输一局,她就要被灌一次酒,到后来连他朋友都看不下去,叫他适可而止,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明澜清楚,他是故意输的,为了让她难堪。
她也不恼,只要能让他松口放人,这点酒算不了什么,毕竟刚才她喝酒求人都没办法,想让人出来,唯有沈厉答应放人。
喝到后半段,明澜有些支撑不住,去找服务员要了醒酒药,再回来时听到沈厉与旁人的调笑。
“你们夫妻俩什么仇什么怨,你至于这么故意整她吗?”
沈厉吐了口烟,不在意道:“怎么?怜香惜玉了?”
“我是怕闹出事不好收场,看她刚才那样子像是挺难受的。”
“她挺能装的,你还真信?当年就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老头哄得团团转,看到她那副样子就觉得恶心。”
明澜眼睫微颤,虽然知道沈厉就是故意输牌,但亲耳听到,心里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她不知道原来都过去四年了,他还是那么恨她。
沈厉对她下手一点都不手软,眼看没有收场的意思,明澜忽然按住他出牌的手。
她掌心灼热,覆在男人凉薄的手背上,烫得沈厉皱了皱眉。
沈厉看过去,明澜湿漉漉的眼里似乎蒙了一层雾气,晕红了的脸颊多了点娇气,不似平日里的装模作样。
“沈厉,你是不是骗我?就算我今天喝死过去,你也不会放人?”
沈厉眼里滑过一丝厌恶,甩开她的手:“你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好?”
她心里抽成一团,还是不甘心:“你耍我?”
“是你太蠢。”
沈厉没什么表情的起身,已经意兴阑珊,明澜脚步错乱地跟上去,赶上时被他拦在电梯外。
“离婚协议书摆在你书房,你签完我们随时可以去把证换了。”
沈厉慵懒地点了根烟,嗤笑:“除了离婚,你还有什么其他手段?”
手段?
他果然认为这是她为了求他放人的权宜之计。
明澜无奈地笑了下:“你也不希望孟菀肚子里的孩子变成私生子吧?只要你同意放人,你们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生,你不亏。”
沈厉眸光眯了眯,明澜一向温顺,对内言听计从,在沈家也总唯唯诺诺,他最看不上她这样的惺惺作态。
刚才那一瞬间,沈厉突然觉得她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有些出入。
沈厉不悦:“你调查她?”
明澜苦笑:“你陪她产检,在医院招摇过市,如果不是我买断新闻,你觉得沈家还能风平浪静?”
照片里,孟菀倚在他怀中笑得娇俏,沈厉小心翼翼地揽着她,明澜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那种喜悦。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犹如当头一棒,将她狠狠敲醒。
他很欣赏她现在这副狼狈样:“为了个男人这么拼,你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已经到了这步,明澜也有些赌气:“是又怎么样?你可以养我就不能养?”
沈厉脸色忽地阴沉,她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明澜说完就后悔了,她是求人,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沈厉厌恶地摁下电梯键:“知道我最喜欢看什么吗?就是你现在这副求人无门的样子,四年前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