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照顾,想来身子不好,属下夫人也小产,都开始做刺绣了”瞧他没心没肺的样子,言卿的语气冷了几分道:“妇人小产像生孩子一样是一脚踏进鬼门关,需好生进补、静养月余,不可劳心劳力,不然落下病来,终生都难恢复”“这么严重?”贺仲维这才明白让她做刺绣,她为何不理自己,“都督,没想到您这么懂?”言卿:“祖上行医多年”贺仲维忽然产生个念头,低声对他说:“有大夫说我夫人不能再有孕,您既然懂,能不能劳烦您去帮忙看看。”言卿:“多有不便”“都督,有什么不方便的,毕竟子嗣是大事,您若帮忙,属下便欠您个人情,以后为您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贺仲维还想继续表忠心,言卿打断了他:“七日后,看诊”贺仲维喜出望外:“多谢都督!”女眷们都陆续到齐,只剩下长公主还未露面,邹氏趁这机会,离席如厕。没想到她才刚走,长公主便坐上了上座,女客们轮流给长公主拜寿献礼,老夫人也拿出了托盘呈上,长公主看完喜形于色,满意的对她点头:“永安候夫人,手艺不俗,本宫多年未见过如此精妙的绣品了,费心了”老夫人喜笑颜开:“能让殿下看的上眼,也是老妇的福分,没白费一番功夫”“这可是夫人亲手所做”“正是”“好手艺”“多谢殿下”这时,邹氏回来了,拜见过长公主后,直接送上自己的寿礼:“听闻殿下最是喜欢绣品,便亲手缝制了这件披风,望殿下不嫌弃”展开之后,在座的都神色怪异。邹氏不知哪句说错了,补救道:“听闻殿下最喜这缠枝牡丹图案,特意找来极品牡丹做样子,才绣出这成品,不知可能入殿下法眼。只是这布料是普通的云锦,用它来配殿下,实在有些委屈了殿下”长公主抬眼看看她,再看看老夫人:“看来你们婆媳二人都有一手好绣工,不愧是一家人”邹氏:“多谢殿下称赞”老夫人脸都快绿了,又着急又愤怒的对她使眼色。邹氏不明所以。长公主使人把老夫人的寿礼也展开来:“快来看看,你们二人的绣品,能相似成这般样子,不知是谁得了谁的真传”邹氏看到两件一模一样的绣品,脸顿时成了一块大红布,吞吞吐吐的解释:“此前是赠给母亲一件,却不想我二人竟不约而同的选了这件绣品”长公主‘呵呵’一笑:“可你母亲可是说是她亲手所绣的呢”邹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长公主把两件披风扔到一边,对身边两个侍女道:“绣工绝佳,只可惜本宫不喜太普遍的东西,送你们了,还不多谢二位夫人”两个侍女接过披风,郑重其事的来到他们二位面前,万福拜谢。两人羞愧的只想找地缝钻进去,赶忙扶起侍女,老夫人走近两步:“殿下,妾身家中还有事就先行回去了,失礼了”长公主抬眼看她:“什么紧急的事情,连本宫寿宴都无暇参加!”“这……”“既然献了寿礼,自当用过酒菜才好离开,不然本宫会被说待客不周的”“是”二人就这么如坐针毡的忍受着其他女眷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直到宴会结束。一上了马车,二人就开始争吵起来:“你是故意想给我难堪吗?怎么敢做一模一样的披风”“母亲,我哪知道您也是一样的想法”“即使不知道,被拆穿之后也不该说是你亲手做的”“母亲,我哪知道您也自称是自己做的”“……背着我特意打听了长公主的喜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那过继的儿子还想尚郡主,简直是做梦”“您这么说就不对了,虽说是过继的,可也拜了祖宗,已经上了族谱的,就是贺家的子孙,若能成功您脸上不也有光吗?”“流的血不一样,拜祖宗有什么用,若要尚郡主也该是仲棋”“还说我,母亲您不也是存了私心吗,若是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也不至于出这种差错”听她们吵了半晌,贺仲维插了句嘴:“你们这到底是吵什么呢?”两人忽然同仇敌忾:“还不都怪你那媳妇”贺仲维纳闷:“她怎么了?人都没来”邹氏:“你这媳妇好啊,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害起人来这么狠,特意给我们二人做一样的披风,我们都给长公主做寿礼,丢人丢大了”贺仲维反倒乐了:“谁让大嫂逼着她刚小产就没日没夜做刺绣”邹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