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月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往后院走去。她一路走一路想会是谁,快走到了也没想起来会是谁。那只是个小角门,旁边连门房都没有,一直都没开过,近日种树才打开,送些树苗、肥料什么的从这边过,若不然都没人会听到。匠人打开角门,简清月抬脚走出去,扫了一圈,发现有个人蹲在墙角,衣衫褴褛,身形消瘦,面色黝黑的一个落魄的老人,头发也乱糟糟的,面色蜡黄,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难忍的臭味。简清月往后退了一步:“是您要见我?”那人听见声音扶墙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嘴里嘀咕着:“不对呀,这么年轻”简清月:“您找的是谁?”那人道:“是你家夫人啊,你是少夫人吧,我要找的是候夫人”简清月好像明白了什么:“您是说永安候夫人?”“啊,对呀”简清月摇头:“拿您敲错了门”她指了指隔壁的后角门:“那个才是”那人睁大眼睛:“是啊!”接着捶捶腿:“白白等了这么久”说完便走过去敲门,连声谢谢都没说。简清月浓烈的好奇稀碎的掉在地上,失望的回去了。这个小插曲,没人在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过了风头之后,贺家又使了钱,让纪荣提前从牢房里出来了,从狱卒放他出来开始,他就开始想,自己到底应该往何处去,到底是姓邹还是姓贺。这三个月的时间,他的生父一次都没有露过面,只有贺仲山经常回来探望,给他带书籍,叮嘱他不可丢弃学业,出来之后还可继续考取功名,他也明白此次自己的事情,多亏贺仲山从中周旋,才能这么容易过去。可是他又想起自己在贺府时那种多余的感觉,又有些犹豫。可等他出了门,看到贺仲山抱着孩子站在门前等他的时候,似乎所有的担忧都没了,他听到他对孩子说:“还记得爹爹说了什么么?这是哥哥”那孩子怯生生的对他伸出双手的时候,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就是他的家了,如果多余的话,那一定是自己没有做好。他感慨万千的抱住孩子,似乎一瞬间便长大了。随贺仲山一起回了贺府,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老夫人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咱们全家能做哪些屈辱的事么,老身这辈子没有那么窝囊过,都栽在你手里了……”纪荣默默听她把所有的牢骚都发完才道:“以往的事都是纪荣的错,今后纪荣一定好好努力,光宗耀祖,让祖母为我而自豪”“自豪?呵呵,只要别让我再为你丢脸,我就满足了,快走,最近别让我看见”贺仲山对他使个眼色,两人退了出来。老夫人犹自生了半天闷气,歇了几个月本来心情好些了,这一看到纪荣所有的愤怒都又被激起了,午饭也不吃了,她根本就不是能逆来顺受的人,发呆了半晌,才想到了什么,对手下吩咐了一番,终于感觉到腹内饥饿。这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大地撒上一片银色,初夏时节,间或会有虫鸣。忙碌了一天,简清月沉沉入睡。可是有的人却睡不着,红莲白日里昏昏沉沉一整天,这时反倒精神了,在躺椅里回想着经历过的一切,或许是接近死亡,前世的一切走马灯一样的一遍遍出现在脑海中,想着想着忽然听到周围有些声音,窸窸窣窣的,一开始她觉得大约是虫子,后来觉得声音好像渐渐近了,她勉力起身,艰难的走到院门,轻声开门,看到一条黑影从眼前的墙翻过。她的院门前是条路,路对面是道墙,若翻‖墙过去之后,便是简清月的厨房,厨房跟简清月的寝院有一条走廊通着。她看到那黑影翻‖墙的时候,掉落下一堆东西。她小心的过去看了看,凑近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她小心的站起,迅速回屋。笑笑被声音吵醒:“你在做什么,吵死了”红莲喘着气:“快起来,外面有东西,快把门窗都关严实”笑笑被她惊慌的语气给吓的立刻就醒了,把婆子也叫起来,三人透过门缝往外一看,都吓坏了。点起灯,查看了一下,还好屋内没有。笑笑道:“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蛇,还好你没睡,这要半夜爬上我的床,我肯定得被吓死”听到这话,红莲忽然想起简清月来,那人□□过去,目标肯定是她的寝院,简清月此时已经四五个月了,这要被吓到,后果不堪设想。“笑笑你快去通知夫人一声”笑笑摇头:“我害怕,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