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我怕你舍不得离开我”明亮:“……”说完整装上马,特意给了明亮时间准备,硬是带他一起出门去。松鹤堂内,老夫人逗弄着孩子,贺其詹下朝回来了。老夫人心情很愉悦:“咱们家现在就这么个孙子,我看就是他袭爵了,如今邹氏已经被休了,回头把她从家谱上去掉,换成续弦李氏,这样这孩子再一上家谱,就是嫡出了,等从仲山那承袭过来,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没人记得这会儿的事”她没注意贺其詹铁青着脸色,还接着说:“老二也休妻了,你也帮着留意一下看谁家的合适,再给老二找个可靠的岳家,这以后日子就好多了……”“啪”贺其詹猛的一拍桌子,阴沉着脸,“一日内休妻两个,你还笑的出来!这传出去贺家是什么名声,还沾沾自喜,这侯府的风气都是被你带坏的”听了这话,老夫人本来很气恼,不过转念一想又高兴了:“那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家必定一片祥和”贺其詹:“爵位的事你就别想了,没了”老夫人呆住:“你说什么呢”贺其詹苦笑:“都被作没了”“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可受不起”“受不起也生受着吧”贺仲维正好进来,听到这话:“父亲,这是怎么回事?”贺其詹强忍怒气:“今日被御史参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叛国!”贺其詹:“有人匿名举报说我们在言卿即将出征之际,设计陷害他,意图毁了他,让他不能出征,就是通敌”老夫人:“怎么言卿又出征,不是打了胜仗了?”贺其詹:“战况有变,几日前就已经决定的,怕仲琪又要胡闹就没告诉你们”“那咱们没有通敌叛国呀,这无凭无据的就这么诬陷?你去跟他们理论啊”贺其詹:“怎么理论,你让我跟皇上理论不成,他已经把奏本扣下,私下问我的”“那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只能自证清白,自请削爵,皇上准了”老夫人气坏了:“……怎么能这样,你就这么轻易就说削爵,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贺其詹:“头发长见识短,我自请削爵,日后说不定有机会挣回来,可若不说这话,就不是夺爵这么简单了,对于这种事皇家向来是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古往今来有多少冤案”贺仲维当下表态:“父亲母亲放心,这爵位孩儿一定给挣回来”老夫人根本没听进去:“那匿名信一定是简氏写的,一定是恨咱们休了她,就这么报复咱们,这个贱人,好狠毒,临了临了来了这么一手,是邹氏干的,硬要赖在咱们身上”贺仲维:“她不是那种人”老夫人:“你知道什么,她与那死去的李氏是好友,她就是想报仇”贺仲维沉思一会儿:“那就算她真的这么做了,也没什么错,毕竟是一条人命”“你说什么呢!”贺仲维:“还有,我与她是和离,别张口闭口的休妻了”“你说什么!你这个孽子,你是想气死你娘吗?”贺仲维也不回答,给二老跪下磕了个头起身便走了。老夫人把孩子递给杞菊,被气的呼吸困难,剧烈的喘息:“快请大夫来……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贺其詹无言以对,一时护短竟有这种结局!————————大街上正热闹着,言卿带着几名副将其中就有贺仲维,个个身穿戎装,座下高头大马,带领着望不到头的兵士走在出城的路上。道路两边挤满了自发来送行的老百姓。简清月和莫冉也在人群里,被挤得东倒西歪。身边有个年轻人肩膀上坐着个孩子,年轻人太兴奋高高的举起孩子,不小心撞到头顶的遮阳棚,孩子开始哇哇的哭。声音清脆又嘹亮,引得众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贺仲维和言卿也往这边看过来,站在孩子旁边的简清月立时映入他们的眼帘。那种熟悉亲近的感觉刚刚涌上来,贺仲维就意识到二人已经分开了,他心里一痛,催马往前走了。言卿看到她之后,心里的石头落地,只是遗憾更甚,他有很多话想说,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她还没看到自己,注意力都在哭闹的孩子身上。言卿抬手利落的把头盔摘下来,立时引来一阵骚动,简清月被这骚动吸引,顺着望过去,这才看到马队中缓慢前行的言卿。言卿从马上站起,对着她的方向挥舞着头盔,高声喊着:“半年必回——”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必胜——必胜——”那一刻,简清月觉得心中什么地方被击中了,不知道是什么,但让她眼神忍不住的跟随着言卿移动,直到背影也被淹没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