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敏锐的发现贺芳铭正注视着简清月的方向,眼神瞬间多了丝敌意,凝视着她。贺芳铭微微扬眉,兴趣很浓厚的样子:“刚才走的可是我的前婶娘吗?”言卿走近几步,俯视她道:“那又如何?”贺芳铭也不躲闪,仰面与他对视:“只是没想到,你们是真的有关联”言卿摩挲着手指,带些警告的意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无中生有的事我劝你还是别做,不然就不只是夺爵那么简单了”“夺爵?”贺芳铭一瞬间转过几个念头,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难道给御史的匿名信竟是你写的”言卿:“那又如何!”“我没有别的意思”贺芳铭挂上礼貌的微笑,“只是觉得言都督果然是性情中人,放心,过往的事只是二叔他没有福气,我不会再追究这些的,我在乎的是——未来”旁听的云里雾里的邢乾很费解:“你们认识?”言卿似笑非笑道:“我们虽不认识,却有些纠葛,请邢兄管好自家,倘若犯到了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贺芳铭没有生气反而很是赞赏,此二人果然很般配:“言都督为了她拒绝皇上赐婚,她知道么?”“与你无关”言卿不再理会她,对邢乾抱了下拳:“邢兄,改日再叙”说完便转身离开。简清月边走边抱怨自己,怎么能够跟言卿堂而皇之的一起走呢,这要让人看到,该怎么收场,别说自己才和离了几个月,就算是没有,一男一女一起也会惹人闲话。她一个人漫步许久,不知不觉来到了卖花灯的河边,以前挂的灯即便没有被风吹走,也都干枯破败了,她原样买了一个南瓜灯,写了一行字,把它挂在树上。转身离去的时候,没想到又一次碰到了贺芳铭,对方也看到了她,避无可避,贺芳铭与邢乾交代了一声,便独自走过来。简清月静静看着一直面目温和的贺芳铭,心里已经警铃大作。贺芳铭开门见山道:“我刚才看到你们了,没想到让言都督在皇上面前公然拒婚的是你,着实让我费解了许久,现在看到你,忽然就明白了,如此清丽脱俗、聪慧善良的女子,怎么不让人动心呢,为此丢官罢爵又有何不可!”简清月:“贺大小姐到底想说什么”贺芳铭温婉的笑:“我已经说过了呀,就是告诉你言都督当众拒婚,于是被皇上冷落,本来军功赫赫,正该风光无限的时候,他却赋闲在家多日,想来你是不知道的”简清月心猛的一沉,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还是被打击的嗫嚅了几下才说出话来:“这与我有何关系?”贺芳铭用力抿了抿嘴唇:“看你刚才的表现,我觉得已经起到作用了。其他的就不多说了,祝你们好运!”简清月叫住要走的她:“你觉得我会因此放弃他?”贺芳铭把双手交叠在腰间:“嗯,我是这么想的”简清月:“既然已经拒婚,后果也已产生,我为何要放弃。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我,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若放弃只有你会高兴,何必呢”贺芳铭点点头:“嗯,这样很好”简清月看着她一点点融入人群之中,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这是怎么了,这话也说的出口,就好像与言卿已经谈婚论嫁了。话说的很痛快,可还是忍不住要担心,急切的在大街上一路找一路回了家,看到言卿正好整以暇曲着一条腿靠在墙上等,她拎起裙子小跑过去,急迫的询问他:“听说你当众拒婚,还被罢了官,是真的么?”言卿看她因为着急,大冬天的还流了汗,就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额头:“这么慌做什么”简清月推开他擦汗的手臂:“你快说呀”言卿脸色沉下来:“可是那贺芳铭说的?”“你快说是不是真的?”言卿又抬起手给她擦拭:“皇上虽然想赐婚给我,但是并没有说出口,我便说了别的给搪塞了过去,也没有丢官,只是皇上念我这几个月的辛苦,准我休沐”他收起帕子,微微叹口气:“我不说出来,是不想你有压力,没想到她不仅说了,还添油加醋。别在意,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严重”简清月这才安心下来,琢磨了一番,暗笑自己傻,那贺芳铭早说了会对她不利,自己居然还会相信她的话,想到这儿抬眼看他:“这能给我什么压力,跟我又没关系”说完就推门进院。言卿后面跟着:“真的没关系?”“没有!”“那你方才为何那么慌张?”简清月进屋门的瞬间手被言卿握住,温热的感觉传来之后,就像虫子爬过她的手臂,直爬到心里,又麻又痒:“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