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潜把人放到自己床上,脱了脏污的外衣,转身接了热水,把秦昭脸上手上的脏污血渍擦了擦。
又翻箱倒柜找出了药粉,虽然是疗愈牙洞的,但作用机制应该差不多,外伤都可通用。
至于为什么带,闻潜瞧着昏迷的秦昭。
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十天,一个屋,就两个人,他前边还饿了那么久。
所有一切做完,已经夜里十一点。
闻潜洗漱完再回来时,把秦昭搬进去了些,脱鞋爬到他身边靠着,准备划拉一会手机再睡。
那股熟悉的清香就这么逐渐浮了上来,愈来愈浓。
闻潜皱了眉,他从来没弄懂过秦昭身上的香味到底怎么来的,有时候很淡,有时候又相当浓烈。
闻潜咽了咽口水,强行把那股食欲压下去。
但盈满整个小房间的香味存在感实在太强,闻潜扭头看人,才知香味的来源。
下唇动脉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口子,此刻正源源不断往外冒着血。
什么时候破的?他刚才擦的时候这里明明没有血?
闻潜细细回忆着才想起,确实有一个小痂,许是方才擦脸的时候不小心把薄薄的血膜擦破了。
闻潜捂着鼻子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探过去给他擦了。
但,擦不干净。
源源不断。
唇部的血小板本来就没那么发达,又是毛细血管堆积处,闻潜捂着鼻子用纸巾摁了好一会,直到纸巾都被浸得满是血液的清香。
闻潜转身就把纸巾扔到了垃圾桶,抽了干净的再扭回身时,他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看着那不断往外渗的血,他迟迟没有将纸巾摁上去。
闻潜咽着口水,凑近了些。
“秦昭?”他唤了他一声。
没有回应。
“秦昭,起床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脸,“秦昭……”
闻潜瞳孔都有些发红,见人怎么喊都没有反应,他稍稍放下心,缓缓俯下身子。
凑近那处伤口,十分小心地控制着距离,确保只触碰到血液。
随着舌尖卷回,那滴血的味道盈满口腔,闻潜整个身子都满足地颤了下。
更渴了。
他不住地吞咽着唾沫,半个身子都翻过去,胳膊肘撑在秦昭头两侧,低着头,以一种不触碰到对方的方式一点一点地舔着血液。
根本不够,仅靠舌尖那点面积的血液,根本不够。
他此前都是满口满口吸的。
最饿的从来都不是一口没吃上的时候,而是吃了几口却压根没吃饱的时候。
闻潜逐渐变得烦躁,嗡嗡响的头脑维持不了那极度小心压抑的动作。
偶尔碰上秦昭的唇瓣,又是一颤,不同于食物果腹的颤。
好甜。
……
直到秦昭唇微微动了下。
闻潜一顿,抬头,视线便撞进了那双揶揄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