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太守府新来了一名花匠。这个新来的花匠沉默内敛,不喜欢同人说话。刚来的几天府中的家丁还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不由心生同情平时也更加与他亲近些,常故意叫他一起去打打牌什么的。混得熟了众人才知道花匠不是哑巴,似乎还姓黑。再熟些时,太守府的家丁们发现老黑虽然沉默寡言却打了一手好牌,他们发现自己似乎输得有些入不敷出,渐渐也就不喊他去打牌了。
一日花匠抱了盆红色的花回来,守门的李四见了打趣道,“哟,这是什么花,还真没见过。”
花匠扬起嘴角,“这将是最美的花。”
“臭美吧你。哪弄来的?”李四笑骂道。
“飞白画院。”
花匠回头看了看背后自己住了一个月多的院落勾唇冷笑,这一场大戏终于落幕了自己也该回到主人身边了。
“喂,老黑,哪去呀?”看门的李四一边为花匠开门一边闲扯道。
“去该去的地方。”
“切。瞧你拽的。上回你带回来那盆怪好看的花呢,我怎么一直没见着?”
你当真没看见那盛开在花朵上的尸体?花匠抬脚跨出不属于他的地方,只留下李四一人站在门口摸不着头脑。
“什么?花匠是黑无常。”柳紫陌一把抓住司马慈凰的肩,“你说清楚。”
“我刚刚遇到卢染,他说花匠前阵子从画院拿走了一盆花。”
拿走花不要紧,让两人关心的是这种花的泥土。那独特的血色泥土和尸体下方草坪上的神秘图案源自同一个地方,而这个图案的意义又是这一系列案子的关键。既然知道了花匠有可能是黑无常,柳紫陌也不再客气当场带着司马慈凰一脚踹开花匠的房门。
房内空无一物,桌上还带着余温的茶杯昭示着主人才离开不久。
“李四,你有没有看见花匠出门?”
李四从未见柳紫陌神情如此可怖,那双淡然如水的眼睛里戾气翻涌,不知这老黑又怎么惹到大人了,他心想。“禀大人,花匠刚出门不久,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派人去追。”柳紫陌深知凡是犯下这一连串案子的人都滑得像泥鳅一样,这黑无常一旦出了太守府门找到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在回想起来,柳紫陌发觉自己竟然完全记不清花匠的容貌,看来这黑无常不是天生一张不容易被记住的路人脸就是有这高超的易容技术戴上了一张假脸。偌大的宣城茫茫人海中要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司马慈凰也猜到了要想找到黑无常基本是没有希望了,他拍了拍柳紫陌的肩头,“也不是你的错,要是我再早点到就好了。”
柳紫陌摇头,“不怪你。”
司马慈凰仍是自责不已,“要是我一回来就直接去抓黑无常就好了,也不会让他溜掉。”
柳紫陌低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伸手扳过他的脸在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也不管被亲的人是什么反应兀自回了房。
这是什么意思?司马慈凰抚着脸上被亲吻的地方,冰凉温润的触感挥之不去。他不明白自己心中一瞬间那种雀跃的心情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还想再来一次。他是不是发病了?司马慈凰担忧地摸摸额头,自己的心脏肯定是出了毛病要不怎么跳那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