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之际,韩时大步赶到,低声喝道,“放手。”
杨光荣并不理会,头更向前凑去,几乎要挨着她的脸,苏小燕伸出手阻挡,不巧手心正对着他的嘴。
“好嫩,好香。”杨光荣乘势吻了下,还没来得及回味,衣领子就被人提起,脚跟也离地了,就像是被老鹰抓住的小鸡。
“你谁啊,敢多老子的事。”
韩时松开手,他就落在地上,惯性让他又弹起,接着再度着地。
“韩时,是你。”杨光荣好不容易站稳了,才看清楚多事的人原来是他。
韩时面色阴冷,“你找女人也不看地方,这是蓉蓉的地盘,你也敢在这胡天胡帝!”
杨光荣理亏,加上久闻他的大名,心头早就怯了,只好赔礼溜了。
苏小燕的鬓发都乱了,脸色惨白,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说不怕是假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韩时的眉头还是皱着。
苏小燕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就算是出了门口,心还是紧绷的。
直到车子发动后,苏小燕才舒了口气,放松地靠坐在椅背上。
“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韩时淡淡地说。
苏小燕刚受了惊吓,听他的话,满是讽刺,情绪就上来了,“你以为我想来,一群无所事事的流氓,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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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燕说得时候,痛快淋漓。说完后,才发现连韩时也一块骂进去了。心里有点后悔,毕竟是他帮了她,说得冠冕点,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现在伶俐了,刚才怎么不见你骂人?”韩时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苏小燕自知理亏,低头,双手交叉紧握,然后打开,如此重复,反反复复。
车子停在向阳巷口,韩时打开车灯,见她还低着头,心头好笑“苏小燕,你犯了什么错,要一直低头认罪?”
“你什么逻辑,低头就是认罪?那你吃饭要低头,写字要低头,那你岂不是天天在认罪?”
苏小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碰到了韩时,就像是手枪上了膛,一触即发,完全失控了。平常的乐观,大度,全都不见了。
韩时只是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就像看着无理取闹的孩子。
下车的时候,苏小燕有些狼狈。这就好比比赛时,一方站在赛场,另一方竟然弃权不来,就算是胜利了,也是胜之不武,甚至有种被轻视的意味。
韩时打开车头的大灯,照亮了前方的路。直至她的背影消失了,才发动起汽车回家。
他家处在市内最繁华地段,父亲单位的房子,复式楼,足有三百平方,在市内算是顶难得的了。
每天回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奶奶。
走进房间,奶奶正带着老花眼镜穿针引线。见他来了,咧嘴笑,“石头,帮奶奶做个事。”
韩时接过奶奶手里的针线,利索地穿好,递给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