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两年,这是一个绝对的时间点,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请相信我。”
如今的六道骸所求的绝不是沢田纲吉去履行他的诺言。
那不合理的,像个因失去了玩具而无理取闹要求大人更多关爱而耍无赖般许下的诺言。
“身体的话,你已经……给我了。”六道骸用带手套的手圈住刚才沢田纲吉抓他的地方,“我已经……不讨厌、不恨你,我……知道了。”
“啊,知道了吗?那你也该讨厌我的……”沢田纲吉并不意外,他指的厌恶与恨是另一件事,“未来……唔,对你们来说应该已经发生了……我没有保护好小兔子的身体吧?你说你拿到了……
那你知道的吧……我就是,小兔子。我骗了你,用无辜的姿态企图获取你的信任,擅自禁锢你的自由,让你不能向那些人复仇……我说的,不是你厌恶憎恨我没有保护好小兔子,也不是指你对afia的负面感情……”
“我为你而来。”六道骸听见自己这么说。他惊讶于自己语气中的平静。
这两年,有时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精神状态已经不太稳定了,他总是能看见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对话。
并且演得也不像,翻来覆去都是沢田纲吉说过的那些话。
但是现在,他确定自己是清醒的,没有颤抖而癫狂的大笑,颤抖的哭腔或者是……令人生厌的情yu。
他对眼前这个躲在兔子窝中,乖乖承认错误的青年,只有纯粹的怜惜。
其余的,他早已失去了资格。
他是他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得到过沢田纲吉求助的人。唯一一个。
这个沢田纲吉甚至没有去向那个杀手求助,而是对他说,求他带走他。
沢田纲吉一生可以表现软弱的机会仿佛都在那一次被用完了。
他是压垮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明明就是沢田纲吉在背着他们往前走。
坚定的向着美好的未来进发,从无犹豫。
而他将这一生一次的软弱踩在了脚下,狠狠碾碎,还往上吐了口唾沫。
“你让我恶心。”他说。
六道骸每每在幻境中看到自己重复这个场景时,他都会有一种诡异的快感。
因为幻境里他知道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对着自己。
但它能清晰地分辨出眼前人并不是幻觉的产物,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境。
沢田纲吉,是不同的。
他的灵魂在六道骸眼里如一轮圆月那般,散发着清辉,不那么灼目,却指引了回家的道路。
“我为你而来,我的意志,我的意愿,我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