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每天都在变。有的时候人们记得沢田纲吉的存在,有些时候又不。
越是靠近他,就越是不稳定。
彭格列首领的缺席造成了里世界的动荡。
这才是六道骸和云雀恭弥一直没有进来的原因。
沢田纲吉像是一只濒死的鹰隼,被禁锢在这个囚笼中。一旦踏出牢笼,这片碎魂随时会烟消云散。
他们的火焰只够这个小小的房间稳定存在。
reborn没有说出口的是,这里也是他们的梦境。
硬生生地从这条既定的,永远失去了沢田纲吉的世界线上撕开一段,孤独地悬停在那朵纯白火焰的阴影之下。
如果一切顺利——留给他们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永远在时空乱流中漂浮。
没关系的,他想。
被伽卡菲斯托付了这块虚弱的灵魂碎片时,reborn欣喜如狂。
没关系,我们一定会送他回去——即便代价是被困在这个狭隙中,灵魂被削弱。
没关系,不过是承受沢田纲吉曾经承受过的痛苦罢了。
原来这就是灵魂被撕碎,被当成燃料烧起来的感觉。
而令人想要落泪的是,在经历过种种以后,他们居然还有幸重新回到沢田纲吉的羽翼之下。
教父重新坚定了心意,选择了航道,整个世界居然就这样平稳地落了地。
星球不再死气沉沉地悬停,开始缓缓围着沢田纲吉转动。
这是怎样一种力量啊,他的意志,指引着世界前行的方向。
沢田纲吉用这具瘦弱苍白的羸弱病体,重新为这片世界张开了保护伞。
让他们在时空乱流中重新站稳了脚跟。
这就是背负起七的三次方的大空的觉悟吗……
他伸手为沢田纲吉戴上吸氧的鼻管,青年的眉头舒展,不自觉地想要翻身蜷缩起来,看得出那是他最习惯的安全睡姿。reborn没有强行去掰正,他将鹅绒被子照着青年的形状堆好,又在脚后压了一床厚重的毛毯,才起身开门。
门外倚着墙边等待的云雀恭弥打了一个呵欠。
“进去看看吗?”
云雀恭弥直起身体,放下环抱的双臂,“受伤的小动物需要睡眠。”
“不打算看护着他吗?”
云雀恭弥奇怪地看了这个强大的意大利男人一眼,“外面还没结束。”
云雀恭弥是这间房间之外第一个感受到世界变化的人。
他比谁都明白小动物此时需要的是绝对安稳的养伤环境。
伽卡菲斯的大型幻术稳定起效了,不多久他们就会独立出来成为一个新的世界。
这不是时间回溯,不是空间折叠,甚至不是七的三次方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