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小孩警惕,脸上颜色一变,“你不会忘记和我的约定了吧?!”
祁墨:“……”
祁墨吸气,苍白笑道:“怎么会呢,你可是鵷扶大人。”
停摆的大脑此刻终于开始复工。
祁墨内心百转千回,似有无数个念头,却又不知从何处抽出那个线头。
只好暂且作罢,先专心对付眼前这位毛骨头。
“这些天我趴围墙上都听说了,看在你受重伤的份上,失约的事情,本大爷就不跟你计较了。”
鵷扶短手短腿的爬上床,嫌弃地离那滩湿地坐远了些,大度道:“反正只要你肯帮本大爷杀了祁墨,那东西早晚都是你的。”
祁墨斟酌了一下,觉得现在氛围也合适,话题也合适,于是若无其事地用衣袖蹭着浸湿的棉被,“哼”了一下:
“那这位大爷。”
“现而今我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你又行动方便战无不胜,何不干脆自己动手,非要等我这个伤病患?”
“笨,本大爷拔山盖世,别说杀一个,三个也绰绰有余!”
鵷扶伸出三根短胖的手指,祁墨却听出了他数字间的谨慎,心说原主不知道,但你杀十个、二十个我,那确实是绰绰有余。
“都怪一个笨蛋,”鵷扶气得开始洗耳朵,不住的把那两条软趴趴的毛绒耳朵往脸上刮,“都怪他!都怪他!”
看着它那副模样,祁墨似有所悟,眨了眨眼睛,试探道:“所以你不亲自杀祁墨,不是因为你做不到,而是因为,你不能做?”
兔精气鼓鼓地瞪着一双红眼。
祁墨心里一松。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兔精的警惕虽迟但到,连钩带串似的,一下全反应过来了,“不对,你那么容易就答应我杀人,难道你跟那姓祁的也有过节?”
见过脑子差的,脑子反射弧π无穷的世所罕见,祁墨微笑:“你这样光明正大地进来,就不怕被人发现?”
像是印证祁墨对兔精脑子不好的判断,鵷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屑道:“你们这些学院弟子一个赛一个的废,能发现什么,你师父早两天就走了,如今这房心殿本大爷来去自由。”
他洋洋得意:“昨天我还去正殿拿了只纸鹤玩呢!”
祁墨:“…………”
早两天……就走了?
在她的认知里,宗主相当于一个大学的校长,除非有相当要紧的事,否则不会轻易离开本宗。祁墨的头又痛起来,没注意到自己额间两弯漆眉轻轻蹙起。
心电急转间。
实在受不了那股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怪异气味,祁墨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在我房间撒尿了?”
“……”
鵷扶的脸冷的想杀人:“好歹也是顶级学府的弟子,一个女儿家,说话能不能有点素质?”
“……好吧。”
祁墨深吸一口气,用一模一样的神态和语气质问道:“你是不是在我房间如厕了?”